這幾人的家中長輩都是莊子裏對蘇府忠心耿耿的人,隻因不願意向張來妥協,才被分配到莊子裏最偏僻、最不好的地方。
剛才聽妹妹說張來被七娘子嚇傻了他還不信,如今見到院子裏倒在地上抽搐的張總管,他才不可置信的看著門簾裏那個隱約的倩影。
“把他帶下去好好看起來,我不想有信傳到江南去。”
蘇俊生和他身後的幾個精壯青年都連聲應好,待他們將張來和被豐玄奕打暈的小廝抬下去後,這些時日在莊子裏的傳奇人物七娘子才步步生蓮的走了出來。
白玉般的麵龐並非絕色,單看容貌甚至比不上她身後的丫頭們,可你若是朝著她們瞧一眼,目光絕對是被那中間的碧裙少女吸引。
厚重的劉海遮住了她原本的風華月貌,讓人看不分明,那雙眼睛裏的精光卻如無底洞一般,能將人的魂魄也吸了進去。
若說她不美也不盡然,那通身的氣質,比之公主郡主之流有過之而無不及,舉手投足不止帶著貴氣,還有女子少有的爽利和幹練,那些矛盾的氣質集於她一身,竟完美的融合,說不出的俏麗動人。
此刻她坐在院中的石板凳上,那雙驚心動魄的眸子裏流光溢彩,帶著絲絲笑意道:“你們都是蘇伯手底下的人,我也就當你們是自己人了,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想必我不說你們也知道我是被趕來莊子上的。”
幾名青年麵麵相覷,這種大家族裏的私密事兒,一般人家的姑娘是不願意說出口的,免得被下人看不起而受欺負,七娘子肯和他們說這些,那就是打心底裏把他們當自己人的。
將那幾人動容的神色看在眼裏,慕初妍緊接著道:“慕府之中除了永娘和輕畫我再無人可信,留在那裏隻能等死,不瞞你們說,打我來這莊子上的那天起,我就決心要拿回屬於我慕府嫡女的一切,任何害我辱我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到此處,她臉上隱隱有了些憤怒之色,聲音裏也多了些必殺的寒意,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旁人麵前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那些被日夜折磨的日子雖然不是她親身經受,但是因為她現在占據著這副肉身,聯想到自己在二十一世紀被慕家分支明裏暗裏的算計,她也能感同身受。
眾人紛紛被她臉上的憤怒和悲戚感染,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娃,在那深宅大院裏到底是受了多少的欺負和白眼才有如今這樣的心計?
若不是為了生存,她又何必如此早慧?說起那個本該是嗬護她長大的慕府來,眼底卻是深深的憎惡,沒了半點情意。
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永娘看著七娘子的模樣,在一旁偷偷的抹淚,輕畫和幾個丫頭都輕聲安慰著。
“說這麼多不是為了讓你們同情我,收起你們悲天憫人的姿態。”
慕初妍神色一變,臉上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堅韌與陰寒:“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發展自己的勢力,鏟除李氏安排在莊子上的爪牙,待我回江南之日,便是為我娘親報仇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