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青色的馬車順著街道緩緩前行,過往行人紛紛給馬車讓道,看向車簾時,眼睛裏還帶著可惜的神色。
“清河郡王府的世子真是太可憐了,小小年紀就得了這樣的重病。”
“可不是嘛!聽說是他小的時候被什麼人下毒,毒素傷了他的根本,太醫都說她活不過二十歲。”
“嘖嘖嘖,天妒英才啊!世子他十歲就已經中了狀元,這些年為咱們大堰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老天爺真是不開眼。”
“這個賊老天……”
眾人罵罵咧咧討伐上天不公時,一道淺色的身影突然飛快的從小巷子裏竄了出來,哪馬兒收到了驚嚇,高高揚起了馬蹄,駕車的馬夫避讓不及,直直的朝著那身影衝去。
“呯!”地一聲,那少年被馬兒的鐵蹄踹飛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隻不過眾人沒看見的是,少年用內力逼退了受驚的馬兒,那一蹄子其實根本就沒有踢到他身上,他是自己用輕功飛了出去,裝成受了傷的樣子。
“天哪!撞到人了,是個少年。”
周圍人嘈雜的議論著,小乞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微眯著眼睛等著那個熟悉的人到來。
“咳咳咳咳……”
從那車上下來的那少年,一襲白衣如天外仙人,柔和素淨如雪蓮的一張臉,著暖玉?一樣瑩潤的光澤。
長長的黑發隨意的紮起,?又隨意的在他肩上散了幾縷,淡淡散發出?一種清冷脆弱,纖塵不染的純淨,他漆黑的眼眸,令人想起了繁星閃耀的夜幕。
空氣裏的灰塵令他咳嗽了兩聲,小乞丐聽到他溫潤如玉的聲音道:“帶回去,請溫太醫來看看。”
他是那樣美好純潔的人,幾乎沒有人會舍得對他說一句重話,紛紛安慰他不要自責,是這個小乞丐自己衝出來,才讓馬兒受驚的。
溫晉淳嘴角帶著淡淡的一抹笑,看著下人們將小乞丐抬上車後,才向百姓們道謝告辭。
小乞丐暈了過去,他現在也沒有辦法詢問他的身體如何,隻能吩咐外麵道:“慢慢駕馬,不要顛簸。”
這小乞丐沒有流血,外邊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受,越是這樣,溫晉淳才越擔心,怕他是傷著五髒六腑了。
馬車晃晃悠悠,好不容易在日暮西沉時到了清河郡王府。
清河郡王妃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她急急忙忙的走向廂房,推開房門就道:“淳哥兒,怎麼回事?我聽管家說,你們的馬車撞到人了,你呢?你有沒有受傷?”
“母妃!孩兒沒事。”
溫晉淳看了看昏迷的小乞丐:“不過孩兒撞到了這個孩子,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溫太醫受了把脈的紅繩道:“世子不用擔心,這少年可能是撞到了頭,暫時昏睡過去了,身體一點損傷問題都沒有,傍晚應該就會醒來了。”
溫太醫是從清河郡王府出去的人,他說的話,郡王妃和世子都相信,他說沒事,那應該就是沒事了。
“嘖……”郡王妃看了小乞丐一眼:“這孩子怎麼跟個小叫花子似的?你們幾個快給他擦擦臉,洗洗身子,給他換身幹淨的衣裳。”
臉上都花得看不出本來麵目了,郡王妃指著幾個丫頭,讓他們給小乞丐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