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展顏昏睡了三天三夜,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傍晚。
“水……”幹裂的唇片顫動了一下,季展顏腦海中一片空白,隻覺得喉嚨幹澀疼痛的要命。
病床前,聽到聲響的蘇曼連忙端過水杯,沾濕棉簽,小心翼翼地往她的唇瓣上滋潤,喝過水後,季展顏的意識才慢慢恢複。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顧佳期得知季展顏病毒發作,也在醫院守了三天三夜,她扶著季展顏坐了起來,季展顏全身乏力,整個人的重心都依附在顧佳期瘦小的身板上。
顧佳期心疼地理了理她額間的碎發,季展顏回以一笑,搖頭道:“佳期姐,你來了啊,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都睡了三天三夜,我們都急死了……”
顧佳期的話還沒說完,被蘇曼輕輕地一個咳嗽製止了,蘇曼暗暗遞給她眼色,顧佳期這才反應自己差點說漏了嘴。
季展顏掃了眼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醫院。
她無奈一笑,“我怎麼了?”
“你低血糖。”
“醫生說你太累了。”
病房裏,同時響起了兩道不同的聲音,來自顧佳期和蘇曼。
季展顏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看上去好像台詞沒有串通一致。”
蘇曼暗罵了一聲,坐上病床,握上季展顏不安攪在一起的手,“你有點低血糖,醫生說可能是你最近太累的原因,你要好好休息。”
“對對對!展顏,你需要好好休息,你肚子裏還有寶寶呢。”顧佳期連忙應和道。
季展顏微微蹙了蹙眉,真的是這樣嗎?
為什麼她感覺他們有事瞞著她呢?
醫院頂樓會議室---
男人背對著大家站在窗前好一會兒,墨眸深斂著,周身依舊散發著冷冷的氣場,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隻是沉默半晌後,他緩緩開口,“孩子必須拿掉嗎?”
他的神情是那麼的平靜,然而,聲音卻在微微的發顫著。
“非常抱歉,顧先生,由於HTR病菌不成熟的緣故,加速了顧太太的感染程度,顧太太的孩子必須馬上打掉,最遲三天,再晚,大人的心髒會加速衰竭。”說話的是一個有著稀疏白色、穿著白大褂的外國醫生,他是世界生物研究院的知名教授,羅伯特。
顧西宸垂眸,盯著文件中裏一張張的血液分析圖譜,拽著文件的手青筋凸起,“我太太還有多少時間?”
“如不出意外,最多能堅持兩個月。”羅伯特歎了口氣。
“兩個月?”低啞的聲音在他喉間顫動著,兩個月,短得多麼可怕,他的耳邊還回蕩著女人嬌軟帶著期盼的聲音。
“顧西宸,你好像欠我一個婚禮,我們舉辦婚禮好不好,我想名正言順地站在你身邊。”
“不一樣的,我想得到親朋好友的祝福。”
“我想……穿婚紗了。”
……
羅伯特睨了一眼他,繼續分析道:“接下來的時間裏,顧太太的全身都會喪失力氣,沒有辦法獨立行走,可能都要坐在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