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明點什麼?”季白低著頭,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安琪,我的耐心有限。”
她當然知道他的耐心有限!
王室裏,人人看到的小裏昂先生永遠是個極其優雅溫柔的紳士,可是隻有她明白,那不過是一場海市蜃樓的幻想。
即便早已清楚他不愛她,可是當麵對他殘忍對待自己時,她還是措手不及,還是那般心如刀絞。
艾倫,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狠?
“病人此刻急需血呢,再不及時輸血的話,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病人了。”這時,醫生走了過來,催促道。
季白目光清冷地看著安琪,那眼神仿佛在告訴她:如果她不去,他就讓人押著她去。
安琪笑了,笑得很是委屈,“艾倫,無論我為你付出多少,你對我總是那麼殘忍,哪怕是半點憐惜你都不願意給我。”
笑著笑著,安琪哭了,哭得肝腸寸斷,可季白卻無動於衷。
安琪自知季白心意已決,以她的能力定是無力改變。
既然這樣,她何不放手一搏。
蘇曼要她的血活命,那她便要了……
她一步一步靠近季白,踮起腳尖附在他耳旁,輕輕地在耳邊說道:“艾倫,我救蘇曼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
蘇曼在重症監護室待了整整半個月才度過了危險期,而季白也在重症監護室寸步不離地守了蘇曼半個月,直到早上,蘇曼才轉去了頂樓的vip病房。
整整一早上的時間,季白都站在病床前,目光凝視著床上虛弱的女孩,此時此刻的女孩就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般安靜地躺在白色的被褥間,與記憶中的那個熱情明媚的女孩似乎有那麼些不一樣,季白的思緒慢慢飄遠,時間的光年仿佛一下子回到十幾年前的那個盛夏----
十月,市中的清晨。
校園裏的樹林中彌漫著白霧,有細細的蟬聲,飛鳥拍著翅膀掠過,下著些細雨,輕柔而透明,空氣清新的如同夢境一般。
“季白哥哥,季白哥哥,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嘛……”
一身白襯衫黑褲子的季白挎著雙肩包走在最前麵,後麵是紮著馬尾的蘇曼氣喘籲籲地跟在他的身後,窮追不舍。
蘇曼實在是跑不動了,兩手撐在膝蓋上不停地喘著粗氣,一雙黑溜溜的眸子不滿地瞪著步伐大的偉岸身影,複而,她站起身又小跑跟了上去,嘴裏還不停地嘀咕著:“這人沒事幹嘛長兩條那麼長的腿,走得又那麼快,後麵有瘟疫在追啊……”
後麵?瘟疫?
蘇大小姐後知後覺地發現,季白後麵的人與自己口中的瘟疫不正是自己嗎!
啊呸!蘇曼,你個白癡!
隻顧著沉浸在自己混沌的世界裏的蘇曼根本沒有注意到,前麵的某人已經停下了腳步----
“嘭---”
就這樣,蘇大小姐華麗地撞進了她日思夜想的胸膛,可是為什麼沒有想象中的溫暖呢,這人的胸膛是鐵做的嗎?
真的好痛啊!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