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得先了解我們的日常工作。”尹賈對著蘇黎說道。
“第一,這藏經閣分外院內院。外院乃是存放門派法訣和各種符法、器法之地;內院則是存放本宗道藏的地方。外院的書籍各脈弟子可隨意借閱觀看,畢竟隻是身外之法而已,所以隻需做好借閱記錄便可。
但後院的道藏由於關係各脈弟子“本修”,所以弟子必須手持借閱牌,並且你隻能按照借閱牌上所載書籍名給他們典籍。比如借閱牌上寫明的是《正陽心經》你就不能給他們《幽冥大法》,否則他可能主修的是正陽之氣,一見《幽冥大法》的威力更甚,又改修《幽冥大法》,這樣造成的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了的。這點務必要記住!
其次,平日裏要做好道藏的保存工作,噬書蟲乃是第一大敵,每日不要忘了點熏香草,保持不斷,否則被噬書蟲咬壞道藏,可不是磕頭認錯就能抵過的。
還有……
總之零零碎碎的一大推,沒有蘇黎想象中的輕鬆,不過經過尹賈長達一月的教授,蘇黎也逐漸上手,慢慢做得有模有樣了。隨後經陰陽宗同意,尹賈便撒手歸去,在陰陽宗尋了個地方同妻兒子女共享天倫之樂去了,所有工作就都轉給了蘇黎一人。
陰陽宗不愧為天下正道之首,平日裏好吃好喝,日子逍遙自在,又服用了宗內給的洗靈丹,無病無災還多了一百五十年壽命,蘇黎也過得滋潤,隻是不能修煉的心結始終無法放下。
由於吃住都在藏經閣裏,平時不能隨意出行,所以蘇黎來了之後就基本沒離開過藏經閣。陰陽宗的弟子除了借閱道藏之外,平時也很少和蘇黎打交道,一部分是忙於修煉,一部分則是不齒與半妖交往。故來到陰陽宗後,蘇黎也未交得半個朋友。隻是偶爾能和幾個經常借書有些麵熟的弟子說說話。
不過他自有打發消磨時間的方法。
陰陽宗號稱五大宗門之首,確實不為過,光是那道藏就比一般的宗派多了去。蘇黎平時就呆在內院裏看書,想尋找是否有能讓半妖修煉的方法,可是十年轉眼即逝,大黃狗都已到了垂暮之年,蘇黎業已成人,內院道藏都被他通讀了一遍,靠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些道藏都牢牢的記在了腦海裏,可他也未尋到破解之法。
蘇黎有些心灰意冷,難道就隻能像那尹賈一樣,一輩子當個守書人然後等著下一個半妖接手?
這一日,陰山上空不少弟子麵露焦急,禦使飛行法器從上方穿過。蘇黎在外院尋了個位置,向一個經常到此借閱法訣的陰陽宗弟子打聽了一下。那人也比較八卦,一問便把所知都告訴了蘇黎:“聽說掌教真人最近感悟天道有得,準備閉關,這九脈真傳弟子都忙著過去聽安排呢。”
原來是這麼回事,和自己毫無瓜葛又無利害關係,蘇黎也不關心了。
不料剛回內院,一陣鈴聲便響起。這是有人來借內院道藏了,內院有門派禁製,除了掌門真人和各大道君之外,也就隻有蘇黎這個半妖可以隨意出入。所以來借內院道藏的人都需把借閱牌交給蘇黎觀看,然後再由蘇黎從內院裏取出相關道藏給持牌人。
蘇黎走出去一看,有個藍衣人左手持劍站立在門外,兩眼有些小,麵容肥胖,是個十足的圓臉,有點麵生,應該是第一次見,否則以蘇黎過目不忘的能力,他理應認出。
蘇黎早已輕車熟路,開門見山直接說道:“請把借閱牌給小生看一下,敢問仙長是九脈中的那一脈?”
那藍衣人從腰間掏出一個借閱牌交給蘇黎說道:“莫邪峰的石天,來此借閱《道德經》”
《道德經》?蘇黎內心一個遲疑,這可是陰陽宗的最高典籍,已有千年無人修煉,在陰陽宗待了十年之久了,這還是第一個來此借閱《道德經》的。他心裏覺得有些不對,拿起借閱牌一看,上麵的確寫著《道德經》三個大字,但是並不放心,又將借閱牌放在莫邪峰檢測符陣裏,果真不出所料,借閱牌根本沒亮,這是假的!
蘇黎立即將借閱牌退回給藍衣人,說道:“你這借閱牌不對,符陣沒有亮,所以我不能拿書給你。”
藍衣人立即堆砌笑臉,朝著蘇黎笑道:“蘇半仙,可行個好,我是莫邪峰元亨道長新收的弟子,大師兄石林是我哥哥,聽聞你還是當年他們帶回來的。所以還請你行個方便,將《道德經》借與我一觀,這情我可就記在心裏了,以後若是你有事需要幫忙,可盡管找我。”
“石仙長,不是我不予你,而是門內規矩所限,我也別無他法。何況這《道德經》千年來無人修煉必有緣由,若是交給你出了事,那不是害你嗎?所以還請你不要為難小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