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你喝多了……”
林筱扶著醉醺醺的阮初戀走在街上。
而較小林筱似乎有點承受不住阮初戀的重量,兩個人都晃蕩歪斜地眼看就要倒向路邊的草叢裏。
昏黑的街燈光打在阮初戀的臉上,灑下一片柔和恬靜的味道。
阮初戀嘟嚷著嘴,手不停地在空中畫著圈圈,眉頭時鬆時緊,臉上彌漫著酒後的絲絲媚意:“我……我才沒有醉!筱筱……筱筱啊……”
還沒說完,一股酸味陡然升上喉嚨。
阮初戀捂住嘴狼狽地彎下腰想要把口腔裏的酒酸嘔出來。
“嘔……咳咳咳……”
什麼都沒吐出來,隻是嘴角吊著一絲銀線。
她咳出了眼淚,明明難受得要死卻自嘲似地苦笑了一聲,眼淚越湧越多,她用手胡亂地抹著眼淚,精致的妝容毀得一敗塗地。
阮初戀揪著頭發,胃裏翻滾得厲害,她整個人深深埋在臂彎裏,一手緊緊抓住衣角,咬牙切齒地忍住這痛苦。
林筱心疼地要死,走到她身邊蹲下。
“初戀,我知道你難過。但……你也別這麼作踐自己行嗎?那個人就是個畜生!”
阮初戀突然失聲大哭起來:“筱筱……他說過要娶我的,他……他說從美國回來後就要結婚的……我……我……”
她情緒太過激動,剛剛站起來就又頹廢地倒向地麵。
林筱忙扶住她,看著她崩潰的模樣,緊緊把她抱在懷裏,安慰道:“我們家初戀最乖了!是那個人不長眼!看看他那個新娘,哪有我們家初戀好看是不是?”
可阮初戀像根本聽不見她說話一樣,自顧自地說道:“他說了要結婚的……他騙我。”
哽咽了一下,阮初戀扯出一張苦笑:“也對……他又沒說新娘是我……嗬。”
林筱看她這個樣子,又心疼又生氣:“阮初戀!那個勇敢果斷的阮初戀哪去了!那個聰明冷靜,可以呼天喚地的阮初戀哪去了!怎麼為了一個男人這麼作踐你自己!”
也許是太過激動了,林筱肩膀顫抖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濤一樣湧出來。
她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你……你明知道那個男人在外邊玩女人,你為什麼還可以忍受這麼久!你明明可以離開他啊……”
阮初戀抬頭望向林筱:“為什麼嗎?這裏……”她的手指輕撫上小腹:“這裏,懷了我和他的寶寶……”
林筱愣住了,頓時腦子就像被炸彈轟了一樣一瞬間空白。
她扯扯嘴角:“你……初戀騙我的對吧?”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阮初戀吸吸鼻子,全身無力地靠在林筱身上。
林筱鬆開了緊皺的眉,輕輕拍著她的背:“……隨你吧,你開心就好”
懷裏的人沒有動靜了,林筱擦去了她眼角的淚痕,輕笑一聲:“好好睡吧,睡著了……就沒那麼傷心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阮初戀醒來時已經在家了,天空還沒有吐白,幾盞搖曳的路燈孤零零地隔離在窗戶外。
她揉揉酸痛的眉心,突然想到今日他在晚會上宣布婚宴,並深情擁吻身邊那嬌小的人。她自嘲,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倔強地不讓眼淚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