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如臨大敵(1 / 2)

當然,這也有可能不是什麼玩笑、謎語。房間裏還藏了另外兩個一模一樣的錦囊就是證據。隻是,給她送錦囊的人並知道此舒清然已非昔日的舒清然,他們之間已經沒了往昔的默契。

舒清然琢磨了三天還是四天,拆了錦囊看看內部是否還夾藏了別的什麼東西的心都有了,可就是沒有半點進展。白紙仍舊是白紙,錦囊仍舊是錦囊,舒清然仍舊是舒清然。

對於送錦囊的人,她心裏也是有猜測的,隱隱的覺得有事!可是,猜測就是猜測,沒有證據證實之前,她喜歡把猜測埋在心裏。

說來,這也算是一件極有趣的事情。

天空依舊濃雲密布,雨依舊下個不停,空氣中脹滿了水汽,花園裏的泥土已被泡得不成樣子,好些細軟的花都倒下,大有腐爛之勢。

偌大的南坤苑,仍舊隻舒清然一個人,站在廊簷下,伸手接從簷上滴落的雨水。太無聊了,是不是嫁了人,就得這樣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種生活,還叫生活嗎?根本就是拉命債!不知不覺歎了一聲。這雨水哪怕隻停一小時也好!讓人,讓花,讓所有的生命都喘一口氣!

此時又是戌時三刻,屋裏燈火通明,耀如白晝。屋外昏暗潮濕,冷風習習。

火紅燈籠的被風吹的又搖又擺,那紅彤彤的燈光隻好隨風將她的臉映照的時明時暗。她的手不一會兒全被打濕了,一灘水凹在她的手心裏。手掌輕輕一動,手心兒裏的水順著她的手腕,滑進了她的衣袖。涼颼颼的。

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朝著她緩緩的走來。當那個身影再走近一點的時候,一股甜膩膩的金桂香和著潮濕的風一起飄了過來。

舒清然朝她斜睨了一眼。甩了甩手上的水漬,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間。她在等她?鬼才知道答案!

剛斜靠在木榻上,門口傳來一聲做作的輕哼:“哼!”

舒清然頭也不抬,抿嘴一笑。她知道她此時此刻什麼表情,索性不看。

果然,晚妝依舊沉著個臉,就好像誰欠了她三、五萬似的。很勉強的朝她福了福:“給王妃請安!”

舒清然抬手胡亂指了指,說了一個:“坐”字,就不再搭理。不是她不想搭理,而是不管她說什麼,晚妝是絕不會回答的!

隨性拿起散放在小機上的錦囊和神秘白紙,舉在麵前,說認真其實又不認真,隻是目光落在紙上而不是別處,淡淡的看著。

屋裏安安靜靜的,就好像沒人似的。有時,燭芯兒燃燒會發出的“劈啪”聲,是為另類。

一兩分鍾之後,舒清然偷偷的將目光從紙上移開,順著白紙與錦囊的縫隙,偷偷的瞧晚妝。

果然!這丫頭的眼睛已死死的落在錦囊上麵了。她也會疑惑的看看白紙,可是,錦囊對她似乎更有吸引力!

難道問題是在錦囊上麵?

自傅無陵走之後,晚妝每日必來三次,不定時間!成為一種規矩。誰都看得出,她隻是來突擊檢查,看看舒清然到底在做什麼,或者曾加她做什麼的難度。可昨日,當她瞥見舒清然隨意放在桌上的錦囊的時候,她開始緊張了。而且很心急的想取過去看個仔細。

“我不是說了嘛,如果你想瞧這錦囊,就拿去瞧好了!我無所謂的。喝茶嗎?”

“啊?”

晚妝被舒清然那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大跳。瞠圓了眼睛望著她,似乎每一寸肌肉似乎都繃緊了。

“我問你,喝茶嗎?我請你喝茶!”

“不……”本來拒絕的話已說出口了,可當她看到她毫不介意的將錦囊和白紙遞給她。見她不接,又看把東西放下,從木榻上跳起來,似乎真是要替她倒茶。她改口了。起身朝她福了福,還抿著唇笑了笑。“啊!好!妹妹謝謝王妃。”

雖然仍舊有些勉強,可是在舒清然眼裏,這樣的笑是美好的。

或許也就是這兩三天,在忽略了晚妝是傅無陵的妾這一問題的時候,她開始有一點點喜歡她了。雖然她來“看”她的動機不純,雖然她們之間還隔著很多東西,雖然她還恨她,曾經對那個舒清然下過毒,可她畢竟是她來到這裏後第一個走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