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問心無愧(1 / 3)

舒清然本以為傅無淩隻會在南坤苑待一個晚上。畢竟,他和她的關係冷到極點。他,一個正常的男人,身邊又有幾個與他如膠似漆的美妾。沒有理由一直待在這裏。卻沒想到,他居然一連住了三日,並沒提過要走的事!似乎下定了決心,傅傾城在他在,傅傾城不走,他絕不放言說離開。

有他入住,雖隻三日,可她真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一起做事時還好,雖忙天昏地,他至少不會陰陽怪叫,她也不會多想。但隻要稍有片刻休息時間,無數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會被他突然挑起。

若非親眼所見,親身經曆,她簡直不能相信,一個男人居然能挑出這麼多花花腸子。

第一日還算好,他隻是在晚餐之後,把傅傾城關在房間裏,利用他兄長的身份,逼迫他讀書。還非常嚴厲的說:“現在這麼忙,你不趁閑讀書。若荒疏了學業,父皇生氣,看你怎麼辦?”“別以為住在三王府,就可以偷懶,為兄就會放縱了你!”

理由看似冠冕堂皇,實乃匪夷所思。其實,就連他也知道,此時此刻,就算是聖人,也絕不會有心思讀書。他不過是要把他支開而已。

第二日,傾城去太子府,與太子商量關於戒嚴之事。中庭裏隻他一個皇族。他又是王爺,本就陰冷,大家都畏懼他,除非工作,自不願與他多說什麼。他與眾人之間的鴻溝就更明顯了。

就好像他在陰,而他們在陽!彼此隔了一條無形卻明顯突兀的線!

於是,隻要他看見舒清與時君華等人歡歡喜喜聊天。定會站在遠處,厲眼蹙眉,緊張大叫。“清然!清然!”語氣急促,如同出了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她不理。他陰險、狡詐,又有謀略,根本就不可能有少了她就不行的地方。就算有,她為什麼要去管?可時君華和許澤卻推也要把她推到他身邊,深怕有半點怠慢。

而當她過去,站在他跟前,冷著臉問道:“幹什麼?”

他就不說話了,長長的吸一口氣,得意洋洋居高臨下的盯她一陣後,像沒事兒人似的坐在陽光裏,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花,看看鳥!

“你到底要做什麼?”在無聲的靜默中,她的臉氣得鐵青了,他才仰起頭,瞅她一眼:“什麼幹什麼?”

“我是問你,叫我來幹什麼!”她一聲爆喝。

他卻把眼睛眯成一條縫,陰陽怪氣的反問道:“愛妃,我什麼時候叫你過來了?我隻不過無聊叫你的名字,你卻這麼心急的過來。莫不是對我有什麼悄悄話說?為夫聽著。”說罷,側起耳朵,竟像真要聽什麼似地。

舒清然隻覺得胃都要炸了。

轉身就走。他卻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橫著眼看她。

“你又要幹什麼?”她恨得發狂。

他看她站住,卻又鬆了手,聳聳肩,側過臉,去看他的天,看他的鳥,抿他的茶。

這個變態,到底想做什麼?如果可以,她不介意一腳把他踹到火星上去。

第三日,傅傾城回來!他也不怪遭遭叫他去讀書。舒清然和別人說話,他也不幹涉她。他自知道,這兩招已過時,他再叫她,就算嗓子吼破,她也鐵定不會過來。但卻不管舒清然坐、站在什麼地方。他都會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杵在她身邊。或正襟危坐,或挺背矗立!有他在,再熱鬧的場合都會靜默下來。

大家都不說話,等著他訓示。

可不可以掐死他?舒清然努力保持冷靜:“你又要幹什麼?”抽搐!

他從容:“什麼幹什麼?”還是那句話。

她隻覺得自己就好像觸了靜電,每一根發絲都炸立起來:“我問你坐在我旁邊,幹什麼?”轟然站立。臉脹得緋紅。

他卻隻迷茫的眨眨眼,不怒也不笑,盯著她,奇怪的反問道:“我是你相公,不坐在你旁邊,你讓我坐在什麼地方?”輕使臂力,便讓她硬生生的又坐在凳子上。

若南坤苑沒這麼熱鬧還好,沒這麼多人坐一起還好,隻他和她,兩人爆出這樣的對話之後,她自有辦法頂回去。可現在各式各樣的人都勾著頭,一言不發的在他們身邊,卻賊著個心,賊著個眼,關注著。

他不要臉!她還要!

她還以為他隻不過虛偽,隻不過黑心爛肺,隻不過冷得就好像千年不化的寒冰!腦子裏隻懂陰謀、隻會藏在黑暗中,陰區區的注視著一切。卻不想,這個男人還有這麼無賴、這麼變態的一麵!根本就是一個王八蛋!

入夜,待眾人散盡,她咬牙切齒的對他說:“算你狠,不過,這幾日我忍你!”不容他怪叫,轉身回房。

躺在床上,卻氣得失眠,滿腦子都是這隻大烏龜的種種惡行。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她對自己說,天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事實往往事與願違。隻到卯時,才昏昏沉沉的眯了會兒眼。

卻很快又被一陣細碎而緊張的敲窗欞的聲音驚醒的。頭又沉又痛,難受極了!

披衣起身,蹙眉輕聲聞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