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元州西側青女山,群峰飄渺,鬢黛瑤瑤,恍惚間宛若遊龍之戲鳳,迫察時渺如神女之盈舞。遠遠觀之,秀秀如處子,迫迫而察,危危似曠淵。無常俺,一座曆史悠久的丘尼堂,宛如神女腰間玉練般,輕輕裹在這嫵媚多姿,鍾靈毓秀的青女山腰。無常庵最北側高峰,曰青女峰,峰上一峽奪天而成,四壁嶙峋陡峭,巧奪天險,青女峽內,煙嵐渺渺宛若人世天堂。
但見四道華影自東南西北四麵絕崖峭壁霸氣來臨。
:“渡人自渡,一點禪心悟。”一個如沐梵光,偉岸清卓的高僧,隨著雄渾唱號,自東麵峭壁處緩緩飄下。
:“天道無常,營守自然一線香。”一抹優雅大氣,無限妖嬈的麗影,自南麵隨聲落下,聲音柔媚萬千,軟綿動人。
:“仁義為本,濟世為任雪千秋。”語甫落,一個溫文儒雅、清逸飄揚的儒生,從西麵絕壁,徐徐飄來。
:“世情多變,護善如常妙妙生。”聲甫罷,一道洛洛超群、傲視懾人的華影,自北麵陡崖,沛然降下。
隻見那僧人臉上似笑非笑,緩緩地說道:“波瀾平地起,武林風波生,近日武林惡患頻生,咱們清閑自在許久的日子,又要暫別了!”
那溫雅儒生雪千秋,輕輕一笑,道:“嗬嗬,老和尚還是一樣愛念經,直奔主題吧,我自西查來,感覺作案的絕非隻是禽獸妖猴一類,似有人正精心策劃一場武林群決。”
那身著華麗錦衣的一線香,媚眼緊鎖在雪千秋身上,神情極是曖昧,麗影一晃間,身子已緊緊貼在了雪千秋胸前,嗲聲嗲氣地道:“雪兄,你可真不枉了一個狂字,我我就是癡迷你這狂態!今日,你說怎樣就怎樣,就是群決,我也永不會跟你鬥在一起的!”
那女子剛一開口,雪千秋就深感不妙,此時聽了她的話,更是誇張地做嘔吐狀,道:“哎呀!媽呀!放過我吧!滿身都是雞皮疙瘩了,先談正事再惡心,否則我可要逃之夭夭了!”說完,一個閃身已逃到那和尚身後。那女子也不去追趕,隻是無比溫柔、無限柔情的對他眨巴眨巴媚眼,說道:“好呀,談完了,你可別先走哦!”
:“好了好了,我們這次相約入世,可不是看你倆打情罵俏來的,盡快踏平風波,以免更多無辜枉遭災厄方是上策。”妙妙生肅然道。
一線香嘻嘻嬌笑道:“小妙,那麼多年了,你依舊高冷。好吧,談正事就談正事吧!那麼凶幹嘛呢!姐姐我所查得的訊息是:那杜姓女子並未死去,也沒有失蹤,她就在無常庵,成了常苦師太座下弟子。至於流傳中,那無惡不作的白影狂魔嘛,我也毫無頭緒,上次在陵洲雖然曾跟它交過手,卻也沒能查清它到底是何方妖物。”
妙妙生聽她說完,滿臉歉然道:“慚愧,我一心醉於棋道,於江湖情狀,還是一點禪前日親到無埂峰告知,我方才知道武林風波已起。”
一點禪一本正經道:“貧僧所知亦少,所謂溯源清禍,方能正本清流,依貧僧之見,我們該從源頭處著手,一是二十年前人禍生發之地,雲台山赤霞峰斷魂穀。二乃杜女本人,從她那裏定有許多資訊可得。三是元洲程杜兩家,也是必察之源。四乃各地案發之所,受害之人,更是掌握真相的第一手線索。我們四人分工各處,三月後再於此處彙合。”
:“既是如此,那我就繼續追查各處案發現場的情況吧!告辭了!”那儒生雪千秋說著,身影一晃,已迅速閃身而去。
一線香大急,跑上幾步大喊:“喂,喂,千秋呀,不是說好了不逃嗎?這麼多年了,我芳華已逝,朱顏已改,你還要逃到什麼時候啊!唉唉!好吧,好吧!天命姻緣不可強。無常庵乃比丘尼修身之所,我既是咱們當中唯一的女子,就隻好由我去跑了!”
一線香說完,也不向剩下二人道別,自顧抽身而去了,臨了,還唱道:“有他無他我是我,有他有我我是我!”
一點禪和妙妙生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連連搖搖頭歎氣,妙妙生轉頭對一點禪道:“大師,元洲繁華雜複,程杜兩家便拜托你了,我圖個清靜,到雲台山一遊罷。”
元洲,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