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見步、杜二人不理自己而去,頗感無趣,心中老大不樂意,撅起小嘴,在原地用力跺了跺腳道:“喂!這可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你們哪兒也不能去!“
步杜二人恍若不聞,徑向北去。那少女見狀,惱怒起來,腳下一蹬,身子如風躥出,頃刻追迫至杜子衿身側,杜子衿冷不防地,但覺腰間一鬆,眼前粉影一晃,見那少女手中所握,正是自己腰間寶劍,但見那少女手持天琴寶劍,刷刷舞動、迅疾無倫襲向步香塵後背心。
:“小心後麵!”杜子衿警示語聲未落,那少女長劍已刺到步香塵後心。
步香塵正行間,突覺後背劍氣騰騰,身體立頓,右足威勢一跺,一股逼人勁氣,自腳下生出,強勢截擋,那少女騰騰劍氣。那少女似早覺步香武功不俗,反應亦是靈敏異常,像是早知這一劍定然襲他不中,因此,待劍尖將到步香塵後心時,劍身斜畫,已變後刺為前削,步香塵一驚,眼看若抱著程劍武不放,雙手立時就要被那少女削斷,千鈞一發之際,步香塵驀然就勢放開程劍武,矮身一躥,卻先程劍武落地之時,把他負載背上,如影似魅般,從那少女劍底急掠而出。
那少女見狀,心中更是驚駭,她雖早知步香塵武功奇高,但料不到他輕功身法,也是如此鬼魅,可見此人功藝,實是人所難測,師傅也未必能勝他。
杜子衿寶劍被奪,又驚又怒,原本還顧念她是個活波精靈的小女孩,但見她削刺步香塵的劍法如此狠辣,也就不念情分,倏地從後躍起,翻掌劈空,去奪那少女手中寶劍,口中斥道:“快還我劍來!”那少女見杜子衿空手來奪長劍,身法飄逸,掌勢沉厲,雖是利刃在手,也不敢硬去接招,縱身避開,卻是坐地撒潑,一手掩麵,大哭起來:“好啊,一個大哥哥,一個大姐姐,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小妹妹!”
杜子衿見狀,也不再打她,心中卻想:這位姑娘可比我還頑皮得緊,明明是她先搶了我的劍,繼而偷襲步大哥,現下卻來賴我們欺負她。
杜子衿不為所動,對她伸出手道:“快還了我的劍,我們也不跟你為難!”
那少女懷抱寶劍不還,足蹬腳踢地,仍舊哭道:“這劍明明是我的,你要搶麼?”
杜子衿愕然,知道這女孩霸道無理更勝自己,也不接她話,縱身而起,直接搶上去奪她懷中寶劍。那少女大驚,料不到杜子衿竟不吃她那一套,直接向她搶襲而來。
她武功本來不比杜子衿,這下掌勢來得急如驟雨,眼看無論如何避不過,情急之下,拿起寶劍,橫劍於頸大叫道:“你要硬搶逼我,我死在你麵前!”
杜子衿嘴角噙笑,心道:這招你姐姐早用過了,如此聰慧的女孩,怎舍得自己死!”因此掌勢不墮,腳下不停,也如她方才奪劍般,側身掠過她身旁,劈手便已奪過她手中長劍,掌風順勢還掀了她一個筋鬥。
那少女哎呦痛呼一聲,也不惱怒,翻身從地上站起,拍拍手中灰塵,笑嘻嘻地道:“除了我師父,姐姐,你同我,算是一路人!”
杜子衿收起長劍,也笑盈盈地道:“哦?那真是幸會!幸會!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杜子衿剛察覺周遭地勢迥異,沒有人家,沒有道途,亦無人氣,放眼四顧森森莽莽盡是荒野僻處,抬頭一望,不見天日,隻見重重煙雲繚繞,層層霧氣卷騰。那少女既是此地人,便先跟她套套交情。
步香塵亦早覺此處怪異,雖直覺此處是一深陷地底的偌大天坑,但除了南麵他們墜落之處,可見無頂絕壁陡崖,東西北三麵確均是綠幽幽,碧森森的荒蠻野林,見不到三方絕地的峭壁陡崖,遠離地麵的高空還有厚雲重霧飄卷,難道,此處竟是一個獨具二重天的,巨大無邊的地底深坑?
但見那少女道:“我姓龍,我的爹爹,娘親、師父、都叫我龍兒,我另有一個名字,叫玉玲瓏,你們就叫我玉玲瓏吧!”
杜子衿心中一驚,暗揣:姓龍?莫非她是中州皇族人?但麵上仍是笑吟吟,親親熱熱地向她道:“我叫杜子衿,我們既是同道中人,你也已叫我一聲姐姐,便當我姐姐一般,我當你妹妹一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