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收衣叟》 第八十六章:巧促成先鋒開路(1 / 2)

當下,魚火客獨自一人,深一腳淺一腳,朝銀色卷軸無限地靠近過去。

最終她和銀色卷軸麵對麵了,她俯身蹲下,眸子牢牢盯著,一寸一寸細看起來。

因為她帶著符籙麵具,以陽退術自保,便是此刻這樣近了,就算這星宿還有什麼“臨死反擊”,她以麵具可一抵,也不懼它逞威。這刻,她伸出一隻手掌,探向前,平平整整摁壓在了眼前這銀色卷軸之上。

手剛一觸摸上去,這回,她終“如願以償”感應到了眼前這銀色卷軸帶給她的星宿感應。這是她之前無論怎樣靠近也感應不到的,直到這刻接觸,才有所改變……

“怪哉!這星宿居然要觸摸到才能感應到,這可叫人如何尋得著!隻是……”

以魚火碧璽的提示,她對銀色卷軸是星宿沒一點懷疑。這刻感同身受,她自己亦感應到了,就更肯定了。隻是,她心中突的冒出一個大大的困惑——收衣叟真的隻是為了逃跑在水遁?細細一想,她覺得這裏麵疑點重重。

她眸子轉開,看去卷軸一端依然被包裹的那昏迷的收衣叟。

看著看著,她不解地搖搖頭,心中漸漸清晰起來……

她想,眼下來看,收衣叟水遁之舉,結合星宿被擒出的事實,這兩件事,恐怕並非沒有聯係……

首先她想到,這銀色卷軸來得古怪!乃是從荷花池中拉出。荷花池?唔!可不是什麼宅子啊。而星宿,乃宅中惡物無疑。以宅勢籠罩,才養成氣候,這“宅勢”須得是個封閉的場所,比如古洞、古塔、古樓,甚或葫蘆宅,皆可。而養在流淌的荷花池中,可說聞所未聞。怕不是真相,想來,它應當是從別處遁來此荷花池中的。先前,荷花池中無數荷花燈熄滅,怕就是為它遁來,創造隱秘的契機,那刻,她又疲於和收衣叟戰鬥,就忽略掉荷花池細節上的變化了……

第二,眼前星宿便是暫停留荷花池,它被捉出這一役,可不是平白地胡亂拉,就能從荷花池裏拉出來的。捉星宿,必須有先鋒作炮灰開路,抵擋掉星宿“臨死一擊”,然後才可捉到星宿。若沒有那炮灰開路,強行硬懟,逼“急”了星宿。它們能借這一番“逼迫”而化身億萬個小能量,進入自然界,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可能捉到。一路捉星宿來,每每捉星宿,必以先鋒炮灰開路,此程序曆來不可或缺,她亦從不曾違反過。

觀眼下銀色卷軸被捉一役,明顯,收衣叟無意中促成了這個過程,無端地做了一回炮灰,被當做了這回捉星宿的先鋒,才讓她誤打誤撞這樣“容易”就捉到了這隻星宿。所以她有理由懷疑,此銀色卷軸一役,極可能是收衣叟故意促成。隻是他為何要這樣做?這是她目前不解的。

第三,她沒忘記,先前,收衣叟已承認他養了星宿在此,怕就是這銀色卷軸。這刻,他又“愚蠢”地當炮灰,讓她捉出卷軸星宿。這事情表麵來看十分矛盾!所以,不用想也知,事情必有隱情,絕非表麵看來的隻是“巧合”。

此種種線索,給了她一點推理的信心,至此,她有了五成以上把握懷疑,這一切都是收衣叟步步為營在引導她這樣做。所以又回到那個問題,他為何要這樣算計?

一時間,她實在搞不懂收衣叟心中算計,搖搖頭,她心道:趁收衣叟沒醒,暫先用魚火碧璽收了這銀色卷軸星宿再說罷。

這般想著,隻見她自懷中掏出五片魚跳石,輕斥一聲:“去!”

當即在銀色卷軸上打出一個四向五方東西南北中陣勢。

此陣勢,可去幻像,還本真。

霎時,五片魚跳石發出五彩光芒,從上至下,緩緩降落,照耀在卷軸之上。立時,銀色卷軸被除去偽裝,銀光閃閃中,它那本來被包裹在卷軸一端的收衣叟被“束縛”的真相暴露了。收衣叟其實根本不是被卷軸包裹,乃是被卷軸裏彈射出的一係列絲狀物給纏繞,而被緊緊束縛。

她搖搖頭,忙掏出藍月刃,唰唰唰一陣,斬斷那藕斷絲連的無數絲線,這才讓收衣叟順利脫困,身子一個翻滾,從銀色卷軸上掉落到一旁的地麵上去了。

銀色卷軸沒有了收衣叟身體的阻擋,圖軸全部被展開,至此終於露出它神秘的全貌……

隻見,上麵本白茫茫一片的,這刻被魚跳石除去附加其上的偽裝後,露出來一張動人圖畫,鐵畫銀鉤,一筆一畫生動鮮活,乃一張“七子圖”。七個胖乎乎的小娃娃,躍然此圖軸之上,擺著各種扭捏可愛的動作造型,且頭頂均戴著可愛的飾物,有些是荷葉,有些是蓮花,清新動人,引人憐愛。並且,在他們背部線條上,她隱約瞧見,這七個小娃有一個共同特征,便是,它們之背部,都有一黑灰星斑,仿若統一的胎記,使得這七個胖娃好似七胞同胎,煞是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