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陸冰雪一看他們的架勢,一下子跳到我的背後,顫抖著衝他們厲聲質問。
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笑聲連我也覺得相當恐怖。
定了定神,我對陸冰雪說:“別緊張,他們……是在試試自己有多幽默呢。”
“嘁,他們的這種幽默不是讓人發笑、開心,而是讓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陸冰雪憤憤地說,大概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
馬拴柱一聽“幽默”二字,就像撿了金元寶似的,高興地跳了起來,對陸冰雪說:“你當裁判,我們三個分別講一個笑話,你給打打分怎麼樣?評分標準就是哪個笑話讓你笑得最厲害,哪個講笑話的人就得最高分,怎麼樣?”
聽說讓自己當裁判,給別人打分,陸冰雪的臉上才出現了那麼一絲兒笑容。
為了表明對秘密行動的大力支持,我清清喉嚨說:“我先講吧。一天,兩個好朋友一起逛公園,遇到一台電腦體重秤。其中一個先站了上去,隻聽電腦發出聲音說:‘你的體型有些偏瘦,請注意營養!’這個女生高興地跳了下來。等另一個女生小心翼翼地站到秤上去後,電腦卻半天沒有反應,她以為電腦出了故障,很失望,正準備走下來時,卻聽見電腦說了一句:‘請大家排隊,一個一個地上!不要兩個人同時上’……”
要在平時,管它好笑不好笑,我們都會笑它個亂七八糟,可現在不行。講完之後,我們三個人都緊張地盯著陸冰雪看。可惜,她搖了搖腦袋,說太老套,不好笑,頂多給個及格分。
馬拴柱一聽我剛及格,立即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神態,他急不可待地講道:“一個人隻有三根頭發,他為什麼還要拔掉一根呢?”
看著我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的樣子,他得意地說:“因為他想換個發型,他想梳中分,哈哈哈……”
還沒等他笑完,陸冰雪就連連搖頭,說:“一點兒意思也沒有,你笑的樣子就像有人在強行胳肢你一樣。”
聽陸冰雪這麼說,馬拴柱的笑聲戛然而止。
唐達奇幹咳了兩聲,說:“看我的,準得高分。有一個小學生,寫了一篇介紹他們家的作文,特逗。他是這樣寫的:‘我的家有爸爸、媽媽和我三個人,每天早上一出門,我們三個就分道揚鑣,各奔前程,晚上又殊途同歸。爸爸是工程師,每天在工地上指手畫腳;媽媽是售貨員,每天在商店裏來者不拒;我是學生,每天在教室裏呆若木雞。我的家三個成員臭味相投,家中一團和氣,但我成績不好的時候,爸爸也會同室操戈,心狠手辣地揍得我五體投地,媽媽在一旁袖手旁觀,從不見義勇為……’”
哈,這家夥也真能亂用成語啊!我早已樂得滿臉開花了,偷眼看向陸冰雪,隻見她雙手捂臉,肩膀不停地抖啊抖。這個笑話的確有點兒意思,但也不至於笑得那麼厲害吧。
馬拴柱衝唐達奇豎起大拇指,佩服地說:“你小子還真行啊!”
觀察了一小會兒,我覺得不對勁兒,衝他們惡狠狠地低叫:“行什麼行,你們捅大婁子了!”
在他們驚詫的目光中,我走上前,使勁掰開陸冰雪的雙手,果然不出所料:她已淚流滿麵。
我們正不知怎麼辦才好時,上課鈴催命般地響了。
陸冰雪用手在臉上狠擦幾把,轉身飛快地跑走了。
唉!“笑療”就這樣以慘敗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