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生日快樂!”冰冰貼著媽媽的耳朵,小聲地說。
立馬,陸冰雪媽媽臉上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
在送我們回去的路上,陸爸爸紅著眼睛對柚子老師說:“本來,她媽媽是胃癌中期,早就該住院治療了……”
“胃癌?嚴重嗎?”陸冰雪趕緊問。
馬拴柱小聲對她說:“當然嚴重,要是治不好會死的!”
“哇……”陸冰雪顧不上老師同學在場,又哇哇大哭起來。
我用胳膊搗搗她,遞給她一張麵巾紙。
柚子老師說:“是啊,這種病治得越早越好。”
陸爸爸說:“我勸不動她啊,她非要等著冰冰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以後才住院,這倒好,院倒是住進去了,可治的不是……”
這種情況,誰也勸不了的,柚子老師隻是把手放在陸爸爸的肩上拍了拍。
男人間的相互安慰,可能就是這種方式吧。
陸爸爸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冰冰媽為了早點兒教會冰冰照顧自己,也為了早點兒爭取時間放心住院,隻能不停地讓冰冰幹這幹那,卻找不到機會與冰冰溝通,告訴她為什麼讓她幹,所以,冰冰就特別反感,不僅不叫她媽了,而且還常常故意跟她對著幹。”
聽到這裏,我、唐達奇和馬拴柱都恨不得把頭埋進座位底下。
老天爺,我們自以為是的援助“妙招”差點兒讓冰冰真的成了一個沒媽的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唐達奇和馬拴柱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陸冰雪的家。
告訴你哦,我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對付後媽,而是共同商量怎樣去對媽媽表達自己深深的歉意的。
“哇,好香哦!”一進門,饞鬼馬拴柱就大叫。
“是我親手給我媽熬的銀耳湯,一會兒咱們一塊送去!”陸冰雪說。
看樣子,她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看著單薄的冰美美,我歎了一口氣說:“可憐的冰棍兒,你一個人在家該怎麼過呀?你爸又那麼忙!”
唐達奇一屁股窩進沙發裏,說:“這有什麼難的,讓他爸給找個保姆唄。”
“不!決不!你千萬不要再替我出餿主意了!”看著唐達奇那難過的樣子,陸冰雪趕緊又解釋說:“對不起啊,唐達奇。我的意思是,我隻想自己照顧自己,讓我媽高興,讓她放心。其實,我早就會照顧自己了。我還要天天給她熬湯,換著樣兒地熬,讓她養好了,回家以後,再做給我吃!”
說完,冰美美用下巴往她左側的房間一點:“喏,進去看看!”
“幹嗎呢?擺了這麼多試卷兒,想跟我們顯擺呢?”看著試卷兒上那一個個漂亮的分數,我有些嫉妒了。
“嘁,別臭美了,那是我想讓我媽出院以後看的。我要讓她一張一張地在上麵簽上‘李素素’三個字!”
“對,你媽叫‘李素素’,她讓我幫她遞請假條時,我看到過的。”馬拴柱若有所思地說。
想到請假條惹出的風波,我們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陸冰雪突然又哭了起來:“我好想媽媽哦,真想她明天就出院!”
為了轉移陸冰雪的注意力,我故意提起了柚子老師:“好笨蛋哦,連你模仿你媽的字,他都看不出來!”
陸冰雪果然擦擦眼淚,笑了起來:“老師哪裏笨呀?我爸昨晚告訴我說,老師早就發現了,隻是我媽告訴他說:‘別強迫孩子,您就當是我簽的好了。反正我們家冰冰的能力很強,學習很棒,完全有資格當好自己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