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議價,必有爭議,一個姑娘家的人,總是容易吃虧,矜娘既然要陪同,馬長楚自無不同意的。
凡事的擔心總有道理,含章拿了畫進了素來賣畫的畫齋,那掌櫃的也是認得含章的,高興地迎了上去,“姑娘可來了,我還怕姑娘不得閑,將畫的事情丟開了呢。”
“這是我家主人新作的畫。”含章沒有接腔,直接將畫打開了,秋景落葉圖,掌櫃的隻看一眼就眼睛直發亮,上麵的署名,印件,都與往日一般無二。
“好畫,好畫!”掌櫃的誇讚著,伸手就要拿過畫,含章將收了起來,“掌櫃的且等等,有些事問好了掌櫃再取畫。”
這還是含章第一次這拒絕掌櫃拿畫,掌櫃的看了含章一眼,“姑娘有什麼話隻管說。”
“我家主人這幅畫,依掌櫃的看價值幾何?”含章是直奔中心地問,叫掌櫃的一頓,“姑娘,你家主人的畫價,不是早就說好了嗎?姑娘如今這一問,莫不是聽到了什麼閑言碎語?”
若是沒有後麵那一句,含章還有些心虛,一聽這話,含章算是明白了這掌櫃的並非厚道人,她也不爭辯,抬腿就走,掌櫃的連忙攔住,“哎,姑娘,姑娘留步,留步。”
含章回過頭冷冷地一笑,“掌櫃的,我雖然是個婢女,也不是全無見識的人,掌櫃的拿我跟我家主子當傻子一般戲弄,未免欺人太甚了。”
掌櫃的連連抱拳,“姑娘說的是哪裏話,你想自你拿了第一幅畫到我這畫齋,匆匆幾年,老朽何時欺人了。若沒有我這畫齋,你家主人的畫,賣不賣得出去還是未知之數呢。”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的,若不是我家主人的畫畫得好,放在你這畫齋就能賣出去了。我們主仆心善,顯然掌櫃的就拿我們當成了傻子。”含章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隨便幾句話就讓人打發了。
“你這姑娘說得好生無禮,我畫齋幫你家主人賣了多年的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口口聲聲說我們拿你們當傻子,從何說起?”
“我就問你,我家主人的畫價究竟值幾何?你說便說,不說我這就走,你又為何攔著。”含章不是隨人怎麼說就由人拿捏住的。
掌櫃的跟含章吵了起來,畫齋顯然賓客來得不少,慢慢的聚了不少人。
“李掌櫃的,這是怎麼了?”一個穿著很是華麗的男人走了進來,開口就問,掌櫃的一看立刻上前見禮,“哦,木爺!”
“怎麼跟一個毀了容的丫頭吵起來了。你不是說楚歌的畫這兩天就來了嗎,畫呢?”華麗男人打量了四處,要尋自己要的東西,掌櫃的一聽道:“來了,來了,馬上給你送來。”
說著就要去搶含章手裏的畫,含章一躲,“怎麼,你還想生搶不成?”
掌櫃的一看含章,惡念橫生,“什麼搶,我隻是拿回小店的東西。你手裏的畫是我們畫齋楚歌先生新作的畫,快拿來。”
含章瞪大了眼睛,對於掌櫃的無恥甚為震驚,“什麼你們畫齋的楚歌先生,這明明是我家主人作的畫。”
“你家主人是誰?”含章的話在場人並不相信,楚歌於畫界小有名氣,含章一個丫頭的打扮,容貌亦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