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傾從樂器店出來,剛要牽起逐鹿,就發現一身雪白的逐鹿背上竟然趴了隻同樣雪白兔子,或傾正想著這隻不會就是昨天那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呼聲從身後不遠處傳來:“北月——”
夜汩簾?或傾揣著懷裏的兩根笛子轉身,麵色不變的望著他。
“北月——你在……”
聲音忽然戛然而止,顯然,夜汩簾也看到了她,然後又順帶看到了逐鹿背上的兔子北月,麵上頓時有些漲紅,神色間忽然出現了一些不知所措。
或傾伸手搗了搗兔子北月,見它正緊緊的扒在上麵,這幾下竟沒有讓它移動半寸,不禁眯起了眼睛,打量起這隻來路不明,舉止怪異的兔子,還有,這毛色純淨得快和逐鹿融為一體的兔子究竟是什麼品種?
“那是我的兔子!”夜汩簾見或傾開始給北月順毛,而北月還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瞬間心裏升起了不平,宣布主權的話衝口而出,換來的卻是或傾帶著深意的眼神。
“哦?那昨天那個是你了!”或傾不經意說道,牽起逐鹿,也不管賴在馬背上的兔子北月。
夜汩簾臉上有紅了幾分,不知是心虛還是掩飾,“當……當然不是!我,我幹嘛要跟……唔”緊捂住嘴巴,夜汩簾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笨蛋!差點說出來了!
饒是如此,有心人一聽就是到了其中的種種,反應過來的夜汩簾心裏可不止一點悔!
或傾瞥了麵色通紅的夜汩簾一眼,然後望向兔子北月,一口咬定“我可是有物證的!”
見或傾所指是北月,夜汩簾當即炸毛了,“兔子怎麼可以當物證,兔子又不能東西!啊!不……兔子就是兔子,它不是東西,……不,他是兔子北月,我的北月!”
夜汩簾張牙舞爪的說著,企圖證明兔子是北月,北月是他的,所以兔子也是他的,這副極力證明的樣子,看得來往的路人一片詫異,鎮長大人的公子什麼時候說話這麼語無倫次了!
或傾帶著淡笑,等夜汩簾氣息平穩,然後又說了一句,“那就不當物證,當人證好了。”
“你!……你!”夜汩簾一手指著或傾,一臉的愕然和驚恐。
或傾眸珠一轉,旋即點頭說道,“我好像明白了。”愕然還好說一點,驚恐從何而來?兔子北月的異狀或傾一早就發現了,再加上先前的試探,或傾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端倪,不過若是換了一般人,還指不定能不能注意到。
夜汩簾麵色頓時一白,眼底全是不安,整個人像是呆住了一般,怎麼就,就這麼輕易的暴露了呢?……師傅!徒兒該怎麼辦?
“嗖——”兔子北月身手十分矯健的跳上了夜汩簾的肩,然後用毛乎乎的臉蹭了蹭夜汩簾,大耳朵還抖了抖,最後幹脆在他肩上坐了下來,一雙紅眼睛盯著麵前的或傾,看的或傾在心底讚道:“好一……隻淡定的兔子!”
或傾幹脆的翻身上馬,拉緊了韁繩,回頭對夜汩簾說道:“管好你的兔子,別讓它再到處亂竄,哪天被人逮去烤著吃了,有的你哭的。”說完便馳馬而去,丟下身後的一人一兔。
在一陣熱鬧非凡的籌備當中,時間轉瞬來到了成婚當日。
一大早,或傾被九月從被窩裏挖出來,這讓或傾想到當初去參加祭天的時候,那時她在路上還睡了兩個時辰,這次就說不準了。
一身鮮豔的紅衣,長發高束,顯得人精神十足,或傾平凡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整個人倒是有了幾分豐神俊朗,看得和她站在一起的魏德很是滿意。過來恭賀的人奉上禮品後,朝著翁婿二人拱了拱手,然後由鎮長府的人引入內,或傾笑著送客入內,然後又轉身迎來另一波過來恭賀的人,如此一個上午過後,或傾隻感覺臉上的笑都快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