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時候,破寒即使是對著或傾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現在更不用說麵前這個大半夜擾人好夢的水賊頭頭。
宴蒼等著他的回答,但半響卻得不到回音,不光是他,周圍的人無論是水賊還是商旅也都等著,這個看起來很是神秘的人勾起了他們的興趣,也暫時壓下了他們的一點恐慌。眼看天色已經有些泛白了,宴蒼神色之間明顯有些耐不住,“這位先生既然敢上前從我晏蒼手下搶人,難道連名字都不肯透露嗎?”
“你已經把人扔出去了,不算搶人。”破寒皺眉看著他,冷冷的說道,那表情似乎很不讚同宴蒼那個‘搶人’的說法。
“先生今天一定要救他嗎?”宴蒼雙眼明顯暗沉了下來,他宴蒼尊重強者,但也不是盲目的,他有著自己的堅持。
“我已經救了。”感覺了一下倒黴船長的微弱氣息,破寒肯定的對宴蒼說道,但這句話無疑被宴蒼看成了示威,“但我要讓他死!”說著,宴蒼便將一股威勢打向窩在角落的船長,但毫無意外的全部被在他前麵的破寒擋住了。
宴蒼眼神一閃,手中又蓄起了另一股威勢,比之前的要大得多,但正單宴蒼要將這股威勢打出去的時候,身體忽然被一股力道猛然撞了一下,威勢失去了掌控,偏離了原先的軌道,竟然朝著貨船上的一根高大的桅杆撞去。
暖色的晨曦之下,桅杆卻帶著一道讓人壓抑的光影,朝著船頭倒去,而那裏此時正站著好幾個正待撤退的水賊,麵對忽如其來的變故,他們一個個傻愣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粗大的桅杆壓向他們。顧不上正往旁邊逃開的罪魁禍首炎冰,宴蒼急忙朝那邊奔去,但顯然,有些遲了。
“啊——”
驚叫聲倏然叫開,響徹整個水域。
半響過後,驚叫聲才漸歇,當人們抬起頭想看看那裏的慘狀的時候,卻被他們看到的一幕驚訝到了!
船頭,粗大的桅杆正懸懸欲墜,以一個四十五的角度停頓在半空中,桅杆斷裂的地方木材的斷裂層清晰可見,這足以讓人們意識到這根桅杆原本的樣子絕對不是現在這副詭異的角度,桅杆下麵,五六個水賊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頭頂,臉上驚恐猶存但卻已經凝滯,如果桅杆真的砸了下去,毫無意外這幅表情將是他們的遺容。
“你們在等死嗎?”一聲冷淡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眾人轉頭,隻見那個如冰塊一樣的男人一手微微抬起,指尖方向朝向桅杆,五指修長有力,關節繃直,很有力道的樣子,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透著一股冷然,但讓人更為關注的卻是他的目光,他正看著桅杆下的那幾個人,眼神透出如實質的寒意,投射到幾人身上一瞬間讓他們感覺如同墮入冰窖,但這樣的感覺卻也回過神來,在注意到他們的處境後,竟然身手矯捷的如同跳脫的兔子一般,頓時彈出了老遠。
見那幾個人離開,眾人又將目光移向破寒。
宴蒼鬆了口氣,也轉頭望向破寒,但他第一眼注視到的卻是他的手,然後瞳孔猛地一縮,然後知聽到“砰——”的一聲,貨船如同被巨浪掀起了一樣,狠狠的晃蕩著,一船的人瞬間都東倒西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