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傾望了望轎外,見鴻院確實已近在眼前,隻好回頭朝破寒說道:“依計行事!”
此事的形勢已經容不得破寒猶豫,點了點頭,氣息外放,此事霜月轎正好行到了鴻院大門兩旁威武的石獅前,破寒雙眼寒光一閃而過,最後看了或傾一眼後,便速度極快的朝轎底墜去,身影如潛行在暗夜裏的一抹風沙,還未細看,便已消失。
銀白無匹的霜月轎在整個索寞城還是很顯眼的,隻要看到的人都會知道裏麵坐的是何人。而鴻院則早就有仆人在門房這邊等著了,此時見這片銀白已在眼前,雖然心中對他們有些不屑,卻也隻得笑臉迎上去。
“裏麵可是碧空姑娘?”
“正是。”這樣的場麵是不適合轎內之人應聲的,所以壯漢們很識相的派出了個代表出來應道。
“我家公子已經恭候多時了,隨我來吧!”仆人說完便轉身朝內走去,壯漢互望一眼,當下也隻好抬起轎子進了鴻院,心裏卻是想著,這鴻院規矩倒是奇怪,院內轎子竟然還可以行的,但看那門房並不詫異的目光,壯漢們也就安心的加緊腳步跟上了那個引路仆人。
匍一進鴻院,或傾就如往常過來踩點時一樣,心口有些不適,氣息也有些不穩,好一會才平息,或傾皺起眉,今晚這鴻院的威勢好像比往日的都要濃上一些,難道……就在或傾猜測自己幾人的計劃是不是暴露了的時候,前麵仆人傳來叫聲,“前麵就是我家公子的庭院了,你們把轎子放在院前,碧空姑娘單獨前往即可。”
這樣的安排,壯漢們倒是並不驚訝,一般富貴人家多少有些避忌,自己也沒必要去觸其黴頭的,比這更奇怪的人家都見過,相比之下,這鴻院還算普通,倒也沒外麵人說的那麼詭異,……就是比外麵冷了些。
霜月轎停妥後,或傾緩步下轎,一身白色在月光之下如夢似幻,清冷的氣息四周漫開,讓人心頭一震,但是籠統一看就讓人移不開目光,那樣貌豈不是……仆人望向她的臉,隻見她麵上蒙了一層白色麵巾,遮住了半張臉,隻餘一雙晶亮的雙目在外麵,看那眉眼,想必樣貌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這樣想著,仆人臉上難得的升起了一些可惜,這樣的人淪落風塵不說,如今卻還要進這院子,真是窈神無眼啊!
或傾四周望了望,然後朝向壯漢,輕聲說道:“你們先回吧!”
壯漢們麵麵相覷,雖然有些奇怪之前怎麼沒見過這位碧空姑娘,但人家既然說了要自己回去,想必應該已經用不著自己等人了吧,往日被大戶人家留下的姑娘也不是沒有。
“那我等先告退了!碧空姑娘!”
“嗯。”
現在還未到時辰,或傾隻能先去應付這個所謂的‘恩客’,正好無事可做,或傾望了這庭院上的牌匾一眼,見這裏倒是個頗為雅致的地方——所緣居。
所緣,索緣,鎖緣,哼!不知到底是哪個呢?
入內便是一條小河蜿蜒隔開兩個天地,河上有橋,在橋的那頭,是一片幽深的林子,濃密到隻能看見一片黑壓壓,就像一隻巨獸的饕餮之口,而這小橋就是其進出之地。
或傾雙眼剛痊愈,隻能勉強看到那邊似乎都是一些樹木,並沒有房屋的影子,心下有些疑惑之際,不免有了些興趣,這鴻院據說都是高手,卻都是一些個性十足的高手,不知這樣一個幽冷如深潭的地方到底是住了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