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初中,她便開始住宿,她想這樣也好,至少自己與倪若庭的戰爭不會波及到媽媽。那時候的她根本不可能買得起什麼通信設備,因此她與陸凡奕也沒有任何聯係。她想,這樣也好,她的這一世,注定隻為針對倪若庭而存在,多了一個陸凡奕,隻會帶來意外,要麼他阻止,要麼她心軟,很明顯,這兩者都不是好事。
初二周末回家,她一打開門,就覺得家裏不太對勁,顯得尤其的空闊和整潔,似乎少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她往垃圾桶裏一看,果然看到了很多熱水瓶碎片、破碎的相框之類的垃圾……
“媽……”她立刻意識到不太對勁,趕忙往房間裏衝,果然看到媽媽一個人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肩部輕輕地抽搐著。
她知道,那是媽媽哭泣時的典型動作。
她輕輕走過去坐在床邊,撫著媽媽的肩部,發現她的臉上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剛才被打了,她眼睛有些酸酸的,“媽……那女人又來了是不是?”
媽媽輕輕點了點頭,“她說……倪銘幾個晚上沒有回家……”
任綺淩怒上心頭,那男人不回家,關媽媽什麼事?!誰都知道兩家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聯係了!
她想也沒想地就往外衝,任媽媽坐起身想要阻止,卻發現女兒已經“嘭”地一聲甩上了門。
她沒有哭,經過25年,她已經不知道為了這種事情哭是什麼滋味。以前每一次那個女人來鬧了以後,媽媽就隻會抱著她,輕聲道歉:“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她。”她真的想不通,她已經14歲了,媽媽欠的債,也已經還了十年了,為什麼她們還不肯放過呢?!她們真的是一定要到她們被逼死才肯罷休嗎!
她站在倪若庭家門口,看著那座高大的小洋房,心裏沒有絲毫羨慕,隻有一腔的憤怒。
大門緊鎖著,她按了按門鈴……
“老公……你沒有帶鑰……”女人打開門,穿得花枝招展,笑得一臉愉悅,當她看清眼前的人時,滿臉的笑容立刻被撤下,換上了一幅後母的表情。
“怎麼?你老公還沒回呢?”任綺淩滿臉關心地問了一句。
“關你屁事!小屁孩,你還是去看看你那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的媽吧!”女人撥弄了一下頭發,滿臉嘲笑的意味。
任綺淩將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攥著衣服,就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揮上去,她可以忍受對方罵自己,卻不能忍受罵媽媽。她籲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出口的話依舊平淡:“小屁孩?看來你也知道自己老了啊……看你這滿臉的皺紋,嘖嘖嘖……難怪老公幾天不回家了。”
“你!”那女人臉色大變,女兒對自己說任家的小雜種轉性了,變得伶牙俐齒了,她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來,這事兒還真不假!
任綺淩看到她驟變的臉色,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死穴,她冷冷地笑了一聲,說出口的話依舊狠毒:“回去照照鏡子吧,滿臉皺紋還穿的花枝招展,你是要去勾欄院啊?哦,不對,你這年紀……估計老鴇都看不上了吧。”
那女人憤怒值直升,“啪”的一巴掌,任綺淩臉上驟然出現了五根紅印。她沒有回擊,隻是冷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