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沒事吧?”任綺淩趕忙過去攙起她,從她的口袋裏摸出小藥瓶,這一段時間,媽媽的心髒病好像發的更頻繁了。她一瞬間懊悔了,她不應該對母親說那種話的,可是她真的受不了媽媽每天這樣活在自以為是的愧疚中……
“淩兒,就當媽求求你,我們避開她們就好……”媽媽拉著她的手,十分虛弱。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請求,讓她如何拒絕?她重生前明明信誓旦旦,要為報複倪若庭母女倆而存在的,為什麼現在卻又心軟了呢?
“好……”任綺淩輕輕點了點頭。
中考後,倪若庭不出所料考中了當地最好的高中,而任綺淩為了讓媽媽放心,特意到另一個鎮上考了高中,初中畢業後,任綺淩就和媽媽搬到了另一個小鎮。果然,命運是很難改變的,前世的她在倪若庭母女的逼迫下不得已和母親搬了家,來到了這裏,現在,自己反擊了,卻還是不能避免搬家的命運,冥冥中注定,她還是來到了這裏。
她忍不住想起那一年,那一年,她跪在倪若庭和她媽媽麵前,一遍一遍地磕著頭,一遍一遍地求著。
“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好不好……我媽媽身體不好,搬來搬去她受不了的……”
“她死了不是最好,這世上就少點男人遭殃了。”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快滾,像你們這種人,根本不配和我們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那時候的她,跪著一遍遍地磕頭,卻隻換來她們的嘲笑和冷眼。
那時候的她,沒有尊嚴,沒有底線,隻想活著,但卻連“苟且偷生”都不被允許。
那時候的她,天真地以為認輸就會得到寬恕,卻不知,寬恕,隻是勝利者閑著沒事幹才會選擇的遊戲。
麵對著新的事物、新的人、新的生活,任綺淩深深地呼了口氣,如果生活能這樣平靜地持續下去的話……好像也不錯。可是在她印象中,她記得她的安穩日子隻能過三年……
沒有了倪若庭和她媽的生活,任綺淩很享受,在這裏,沒有人會再說她是私生女,沒有人會再時不時地到家裏鬧事,沒有人會再費盡心思隻為搶她的東西……這三年,曾經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沒想到重生了的她,還是在這時候最快樂,不對……最快樂的好像是小學時那意想不到的六年。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高中開學典禮上,她就會遇到洛以南,也就是前世帶給她最多傷痛的那個渣男。她猶記得,那一年的他,長得文質彬彬,戴著副黑框眼鏡,一臉好學生的樣子。還算白淨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微笑,也就是這讓她錯誤的以為這是個好男人。
她猶記得,他在開學典禮上撿到了她的學生證,在還給她的時候對她說:“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於是,相處——告白——戀愛——分手,一切事情按照著固定模式發展。
洛以南最後對她說:“任綺淩,我想娶的是老婆,而不是保姆。”
她知道這是他的借口,她一直都是這個性格,以前他怎麼就不提呢,偏偏到倪若庭出現以後,他就不喜歡保姆了,那是誰以前說“有此賢妻,夫複何求”的?!隻是前世的她看不透,還真以為是自己的性格導致了兩人的分手,現在看來,即使那時候自己也是朵紅玫瑰,他估計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采下另一朵,誰叫別人家的花比較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