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裏糊塗的不知道昏睡了多少時日,隻記得耳邊一直有人在呼喚我,還是那般溫柔體貼。可是,一想到這份溫柔不再屬於我,我就不願醒過來。
好餓,抵不過饑餓的摧殘,我還是很不情願的醒了。入眼的是他疲倦的臉龐,我心底一酸,何苦來哉,這是同情還是憐憫,我不需要。
“璃,先把粥吃了吧,等你好了咱們在好好談談。”看著他渴求的眼眸,我心一軟不認拒絕,逼回眼中的淚意艱難的咽下送到嘴邊的清粥。
喝完粥,我又從新窩回床上,縮回殼裏,做那埋首的鴕鳥。說我懦弱也好,說我逃避也好,我就是不想聽他提起有關她的一切。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碗放下,轉身連被子一起將我緊緊的抱在懷中。堅挺的下巴緊緊的抵在我的發間,我的心跟著一縮,強忍的淚水終究絕提。
我無聲的啜泣,他卻始終沉默。
他一直都是個溫柔的男人,常常縱容我,慣著我,在他麵前我永遠是個驕傲的公主,他就是那永遠捍衛公主的勇士。隻是,如今我清楚公主已經換人了。
“璃,是我對不起你,我有什麼可以為你做的,你盡管提?”他說的哀傷,我卻聽的沉重,心似火燒,補償嗎?補償得了嗎,如果可以補償,世界上也不回有如此多的癡男怨女了。
我掙脫他的懷抱,身心仿佛同時跌入冰窖。我抬頭盯著他的雙眼,在他明亮的眼眸裏我看到狼狽不堪的自己。我知道我輸了,輸的徹底,他眼裏除了愧疚再無往日的憐惜與溫情。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走吧,關於她的一切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你們結婚時我一定會去祝福你們的。拜拜!”許是我臉上堅決的神情怔住了他,他猶豫了片刻便離去,手裏拉著不知何時準備好的行李箱。
走了,散了,胸口氣血翻湧,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知覺的身體時而像火燒,時而又像泡在冰窖裏,惡夢接連不斷的襲來,頭仿佛要炸開般。
再次醒來,也不知是黑夜還是白天,隻覺得眼前冒著許多小星星。我要死了,這是我的第一感覺。少了他的房間,亦少了許多溫度,再也不會有人關心我了,就這樣死掉也好,也好。
或許是命不該絕,或許上天覺得我受的打擊還不大,又讓我活了過來。人是活過來了,身體卻瘦了隻剩皮包骨,那個曾今瀟灑靚麗的莫璃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莫璃隻是一具行屍走肉,是的,我心裏清楚,我活下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再看他一眼,看他成為新郎的那一天。
勉強打理著自己,我已經很久沒有上班了,打開手機,除了幾桶公司催我上班的電話再無其他。心底的失望,再次泛濫。原來溫柔的人,狠心起來竟是如此的徹底幹脆。
也罷,我想我也時日無多了,我清楚我自己其實一直是個脆弱敏感的人,所以他才總是讓這我,如今算是他解脫了啊!我自嘲的笑笑,拿著僅剩的錢買了一堆簡單的食物度日,隻為了等他那一通邀請的電話。
我的日子過得暗淡無光,易感羞澀的心讓我害怕麵對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可是他不一樣,他總是那麼溫柔。我慢慢開始產生錯覺,總覺得他就呆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著我,當我伸手觸摸時,他又消失不見了。
渾渾噩噩的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我以為等到我死也不可能在等到他的消息。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他,直到一日我發現客廳裏的門縫裏欠著一封請柬,火紅的顏色燙傷了我的眼,早已幹枯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打開請柬,看著他的名字,心針紮一般的疼痛。收了眼淚,扯了一朵自認最美的笑容給自己。
我不想他看到我狼狽的模樣,用了一天的時間將屋內的垃圾全部清理了,屋子煥然一新就像他沒走之前一樣。我知道這樣還不夠,我要以最好的一麵去見他,去祝福他,這是我承諾過得。
看了看請柬的日子,還有幾天就到了。看著鏡中眼睛浮腫,麵黃肌瘦的人,哪裏還有原來的樣子,我自己也嚇了一跳,這樣的我如何去見他?
我想無頭蒼蠅一樣在屋裏亂竄,怎麼般,怎麼般,我該怎麼般???
餘下的幾天,我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看起來不再那般恐怖,相互到最初是不可能了,一如最初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