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1 / 2)

手起。令下。弓上弦,箭飛射——

漫天的箭雨。漫天的殺氣在小院的上空彌漫著。小遲與楚青衣麵對這上千的飛箭倒也不懼,各自將手中劍疾舞,前後左右護了個周全。也幸虧了這陣陣的箭雨太過秘集,一時間追殺他們的殺手應付起來都有些手忙手亂,而對他們有了稍微的鬆懈。

然而——

那些個殺手有些自顧不暇,並不見得別人不成。比如說——

比如說……立在一邊指揮下令的那個人。

這個人,不用說,自然便是薛中玉——

看著身處箭陣中心的小遲與楚青衣,他的眼角眉梢慢慢彎起,甚至連嘴角都是彎的。他竟然是在笑。然而,仔細看,你會發覺他那笑自然是未達眼底的。就那麼冷眼旁觀了一陣後,他在想,這麼一陣過去了,這下,他們的體力消耗的也該差不多了吧。

這樣一想時,他的手自然而然的便動了起來,再看時,劍中劍已然握在手中——

悄悄的打一個手勢,箭陣自然的便弱了下來。而他,便趁著這個弱時一欺身衝著小遲與楚青衣兩人壓了上去。手中劍連晃幾晃,直打向楚青衣的麵門。這一下,無招無式,甚是無章,可是——

劍身鐫著的卻是千斤之力。這一招,走的急慢,急慢,但是……

——卻絕對是又準又狠的直衝著楚青衣的要害麵門打去。

聽風辮位,高手過招間,更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小遲在薛中玉的身形一有所動時便已然發覺,隻是,她卻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有所動作而幹著急。因為——

因為,她的周遭,除了那稍顯弱勢的箭陣要應付外,另外的幾個打手更是趁著這場箭雨有所緩慢的空順勢將身形欺了上來。也就是說,此時的她,不但要應付那漫天箭陣,還要應付圍裹上來的打手!任她是武藝在高,心思再多,她必竟是隻有兩雙手,一把劍的。

——而楚青衣呢?

他就真的那麼不躲不避的任薛中玉給打個正著麼?

他當然不想。可是——

可是,情形上看去他似乎已然是沒有半點的方法可想了。

要知道,他的前麵,甚至說比小遲的情形還要遭——

除了飛箭與打手,此時的他還要分出五分之多的心思去應付薛中玉的這一擊。在看到薛中玉的這一招時,他便知道,這一擊,他絕對不能躲——

——是的,他不能退,也不能躲。

要知道,他的背後,便是小遲。薛中玉是什麼人?想幾年前,那也是江湖上想當當的一個人物。想當初人家的名頭也是一劍一劍真拚實打闖出來的。假若是他這一躲,那麼,受傷的必也將是小遲無疑,並且,這傷絕對不會是輕的。想到這個後果,他在想,寧願自己受了這一劍,隻要小遲好好的,那麼,沒什麼大不了。

——想到這,他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比那正中的陽光還要燦爛,很是瀟灑的那種笑。

此時的薛中玉,已然存了一種必得的心思。他在想,他這一招下去,必定會是有人受傷的。要麼,就是楚青衣。要麼,就是楚青衣直直躲了去,而受傷的,便該是那個小丫頭了。這兩種結果對他來說,哪一種都該是算好的。

隻是——

他薛中玉忽略了人的本性。一種潛意識裏的爆發性。亦或——

是他自始至終便小看了楚青衣這個人。要知道,見麵以後,一直都是那個刁鑽古怪的小丫頭給了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種種的言行與心思,令他有一種捉模不透的想法。相反的——

——相反的,楚青衣呢?

楚青衣卻是僅僅隻給了他一種武功頗高的認識——

——所以,他並未曾真正把楚青衣放在眼中過。楚青衣的武功是不錯,可是,他薜中玉也絕對不是吃素的。論武功數見識,真正計較起來,誰輸誰還不一定呢。

所以,他覺得他這一擊,便該是板上訂釘,實成實的事。可是——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刹那間,就在他以為這該是一擊奏效時——

對麵的楚青衣,已然是有所行動。這個行動,與他的那一擊比起來,竟是那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