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香襲人,水霧朦朦。若煙,若霧——
他們幾人相隔,不過便是咫尺之地,然而,感覺上卻似距了天涯之遙。
“淩霄,這陣我怎的從未見過?”
黑暗中,不但小遲有疑,其他幾人也是心存懷疑。看上去,不過便是陣陣的煙霧嗬,運用內力遠遠看去,隱約可見的燈火,以及對麵不遠處的古銅漆木門,這一切的一切,恁處顯示有什麼陣法存在?
——莫非,是這淩霄公子故意嚇人,打了誑語不成?
秋天的風,雖不寒冷。但此時,正值晚上,吹在人身上,也頓覺陣陣的冷涼。漆黑一片中,模糊成一團,誰也看不到誰,僅憑著呼吸查覺幾人俱在附近而已。暗自沉默間,隻聽某人妖嬈一笑,“這陣法也怪不得你們不識。當今天下,能識得此陣者,也不過廖廖幾人了。”
“那麼,這是什麼陣法?”
好奇心大可算是小遲的一大特點了。尤其這種罕見的陣法,對她來言,更是莫大的吸引。
“要不,我們闖陣試試看?”話音未落,小小的身子已然是一躍而起,向前飛射而去。然而,就在她的身子一躍半空時,身上突然的一股拉力傳來,令她飛起的身子硬生生的自半空中墜下——敢情,她是忘記自己的右手被淩霄公子給緊緊的攥著呢。
“淩霄……”
嬌嬌的,軟軟的,略含幾許撒嬌的音自薄霧中傳出,聽的楚青衣心中生生湧起一股酸味。
“不準。沒得商量。”
“哼。膽小鬼。”
聽著這樣的對話,樓中月幾人已然明白,這個小遲與淩霄公子,肯定是舊識。而且,已然該是熟悉到一定程度上的朋友。若不然,小遲定不會使出這種調說話。而淩霄更不會僅憑小遲的一聲嬌喚,便猜的出她是想進陣一試而毅然絕然的拒絕。
“你可知這陣法為何?端的胡來。”夜色中,妖嬈之音再起,隻是不同的,卻恁添幾許凝重,“麵對這陣,即使是我爺爺親來,都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何況是你。”
“不去就不去嘛。那你告訴你這陣的名字好了。”
靜了半響,就在大家以為等不到答案之時,淩霄淡淡的聲音響起:“你可知天機老人之名?”
“啊,可是那百年前退隱的武林奇人天機老?”
“不錯。”
“這陣和他有關麼?”
“不錯。這陣,正是天機老人所創的顛倒奇門陣法。”
呃——這下,任是小遲也沒聲音了。
——天機老人,百年前的武林奇人。暮年隱居山林,誰也不知其蹤影。而他所創下的顛倒奇門陣法,卻是被稱為古今武林陣法中最為精奧的一種。這種陣法乃是按照八卦易理和陰陽五行生克之學所設。由於一反常人順理成章的擺布之法,所以,這種陣法非常奇妙,不懂這種陣法的,走進去後,如入五裏動雲霧之中,無論怎樣運足目力,也看不清左右道路。直至最後,力盡神竭而死。
其武功自承一派,機關陣法百年來更是無人能銼其頂。隻是可惜的是,這麼一位武林奇人終其一生都是孤獨所處,更惶論是徒弟了。也因此,他的武功也好,陣法也罷,根本就沒人能夠傳承下來。最起碼,是自他之後,百餘年來,武林中從未見過他這一派的武功招式。也因此,饒是小遲見多識廣,也不曾識得這陣法之來曆。
淩霄公子的一語,使得其間幾人再也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