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抱著妹妹在臥房沒有出聲。爸爸的母親坐在客廳的餐桌前,皺皮的老手猛地抄起桌子上的高壓鍋鍋蓋向著臥房的方向砸過來!
“嘭!”鍋蓋砸在微磕的門板上,掉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房裏站在房門邊的小女孩也隻是將放在媽媽懷裏的視線轉到了地上,看著那來回晃動的鐵蓋。一隻手抓著門框,轉過身,隔著走廊看著那個名為奶奶的人,看著那人在自己家裏一邊砸著東西,一邊破口大罵。
“瑪尼個xxx,!都生了些什麼東西!這麼不仲用,這麼不值錢!生來生去都是些賤貨!一個個爛……”
紫雲看著家裏的東西都被砸得稀巴爛,聽著一個個難聽的字眼。剛剛發生在妹妹的身上的那一個片段,怎麼都忘不了,老是浮現在她小小的腦海裏。也許別人以為妹妹真的是個死嬰,但是,如果不是那個叫奶奶的人,妹妹怎麼會死?不喜歡她也就算了,不喜歡妹妹也無所謂,可……
鼻子嗅著難聞的血的味道,紫雲望著那個還在罵人砸東西的老女人,終究還是喊了出來來:“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抱好她?
為什麼看到是個妹妹就把她給扔到床上,還把棉被也扔到她身上?
為什麼,你憑什麼砸我們家的東西,憑什麼!”
狠狠的瞪著那人,紫雲將所有的憤怒委屈都喊了出來,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們?
為什麼不喜歡媽媽,不喜歡我!吃的也不給我,玩的也不給我,但是這些我早就不要你的了。但妹妹本來是我的,你把她還給我!
你殺了她!是你殺了她!”
……
被那個要叫爺爺的男人扔在地上,紫雲咬牙忍著痛躺在地上,看著他高舉著斧頭砍著媽媽的臥房門,聽著客廳裏持續的劈劈啪啪砸東西的聲音,嗅著周圍飄散的難聞的味道。
才三歲的羅紫雲有了恨有了怨,他們真的是爺爺奶奶嗎?
……
夜裏的深山中,紫雲撫摸著圓圓的小土堆,就像以前撫摸媽媽的肚子一樣。
“那我們就搬到爸爸那裏去住,或者外婆那裏,反正我不跟他們住在一起!他們可以隨時隨地的罵我打我,砸我們家的東西,還可以用斧頭劈我們家的門,這怎麼會是我們的家?”紅著眼沒有讓眼淚流下來,紫雲對著媽媽吼道“我討厭他們!我再也不要看到他們,我不要做羅家的人!”
……
“即墨就是即墨,外婆的即墨不是那個孤單的、隻有一個人的寂寞。”紫雲看到有些難過的外婆,將小手蓋在那有著不少褶皺的臉上,“以後,外婆不是一個人了,有小雲在。外婆你看,即墨紫雲有四個字哦,你不覺得我的名字聽起來很酷嗎!”
“好!以後我們小雲就是我即墨家的孩子了,就叫即墨紫雲。嗬嗬嗬……”原本的感傷在小小一團的外孫女的幾句話下,消失的一幹二淨。即墨雨握著臉上的小手,笑著對身邊的女兒說道。
——
“嘶!好痛!”將劃破的手伸進嘴裏,紫雲吸著流血不止的無名指。一把破匕首居然這麼利,五歲的即墨紫雲很不高興的瞪著眼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