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身(1 / 1)

戛納城的冬季是尤為寒冷的,常年每到這個節候,家家戶戶都會大門緊閉,足不出戶。

可是在這個比往常更加寒冷的冬季,卻有人出現在雲族分部的矮牆旁。

“你個沒爹沒娘的野種你也配待在這裏?”一聲鞭響隱隱帶著些許罡風抽打在蜷縮在牆角的瘦弱少年身上。

“喲,不是主城來的嫡係麼?怎麼被打了都不會反抗的呀!”幾道女子的嬌俏聲夾雜著幾絲譏諷,冰寒的語氣正如這正在經受北風凜冽呼嘯而過的戛納城一樣,沒有溫度的刺激著一顆微弱而抽搐的心髒。

少年緊咬著牙,傷痕累累的背部微微抖了抖,緩緩移動著貼緊冰涼的牆麵,冰藍色的眼眶中盈著淚水,卻堅決不讓它滴落下來。

牆邊圍著的一群少男少女各懷神色,或悲憫或嘲諷或鄙棄或不屑地看著地麵上唯一一個躺著的少年。看著他明明被打得皮開肉綻,卻依舊緊咬牙關默不吭聲的樣子,眾人中為首的少女滿臉鄙夷,嘴角扯出一絲詭譎莫名的弧度。

“雲傾塵,你個野種裝什麼裝!難怪我今天被長老考校的時候沒有通過,一定是你在背後咒我對不對!好啊你個野種,居然還敢在背後咒起我來了。”

說完便是一陣鞭子抽開皮肉的“啪啪”聲。此刻的少年早已全身是血,原本被洗的發白的深藍長袍也處處開裂,沾滿鮮血,蒼白單薄的皮膚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麵目。眼見處是一片血肉模糊,叫人慘不忍睹。

為首的豔妝少女眼中並沒有一絲憐憫,似乎還嫌不夠的舞動著血色的長鞭,手中的鞭子響亮的在一旁幹燥的地麵上抽打了兩下,帶倒鉤購的鞭尾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印,如願看到牆角裏蜷縮著的身影在微微顫抖,豔妝少女滿意的撫了撫耳畔的長發,轉而一臉燦爛笑容的看著眾人:“大家都愣著做什麼,都上去踹啊,就把他打到吐出半升血再停吧。不然不準停下哦。”

原本就是被少女雇來的打手們一聽到如此純真略帶俏皮的語氣都不由得各個都瑟縮了下身子,生怕下一個遭受無妄之災的就是自己。於是腳步不停,立馬上前,毫不留情的朝著被圈住的少年身上踹去。大概七八個年輕的少年少女,皆是幻師,放眼望去個個皆下腳狠辣,更有甚者直接將幻力加注在腳上,便是朝著人體最脆弱的肋下踢去,硬是生生的將少年踹出了一口鮮血。

“哼,小賤種,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當自己還是嫡係的少爺了!全部都不要給我停,給我狠狠地踹!”看著七八隻腳愈發狠勁的招呼在少年身上,倚靠著牆壁的豔妝少女微微勾勒起一個鄙視不屑的笑意,雙手抱胸,端出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

“呃……”又是幾口鮮血毫不憐惜的從嘴角溢出,少年蒼白秀麗的臉龐瞬間染上猩紅,夾雜著血絲的冰藍色瞳仁閃現一絲不甘,嘴角抿出一道上揚的弧度,終究是闔上了那雙帶著屈辱和不甘的明眸。

幾個打手裏還是有眼尖的人馬上發現了怪異——那原本還帶有些微顫抖的軀體此刻忽然變得僵硬不動了。幾縷恐懼頓時浮上那男子的麵容,匆忙的收了叫退出幾步,男子顫抖著雙手指著地下的人兒對著眼妝女子道:

“他,他,他…不動了。”

刹那間,幾個原本聚攏在一起腳下狠踹的年輕人都焦急後退,每個人在看到地下一動不動的僵直身軀時眼裏都閃過一絲驚慌,齊齊轉頭看向一旁也有些怔神的少女。

此刻的豔妝少女也不能再鎮定下去了,那個小賤種雖然是個被下放的嫡係,但是嫡係終歸是嫡係,要是被家族的執法者知道了,那她恐怕就會受到家族的懲罰了,即便她父親是戛納城雲族分部的家主,可是對於這謀殺嫡係的重罪也不一定能保得了她啊!

腳步緩慢而虛浮的走近牆角的少年,豔妝少女的額際幾滴冷汗幾不可見的滑過,待得看到地下果真僵直不動的孱弱身軀事,饒是她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由得慌了心。左手撫著胸口,少女顫抖著嘴唇輕聲道:

“雲傾塵,你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