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八月末了,過不了幾天就要開學了,想到以後一周隻能見寶貝曾孫一次,夏老太太很不舍得,這次生日宴會結束後,她索性就把小孫子一家三口都留下來多住幾天了,反正他們隔三差五的也會回來住兩天,都不用準備、收拾,房間都是現成的,隨時能住下,隻不過白荷跟夏容攸就不能像在他們自己家那樣隨心的各睡各的,得一起睡一間房、一張床。
也不是第一次了,白荷並不矯情,KINGSIZE的大床,兩個人各睡一邊,中間空著的地方就算再躺個人都綽綽有餘,倒也沒什麼不方便,也就最初的時候有些不習慣而已。
不過今天有些特殊,眼看著時候越來越晚,白荷心裏頭有些惴惴的。
幫兒子洗了澡,送他上了床,她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跟兒子開口:“越越,今天媽媽陪你一塊兒睡好不好?”
夏子越一臉認真看著她:“媽媽,我已經大男生了,不用再讓人陪著睡覺了。”
可是媽媽想讓你陪著睡覺啊。白荷心裏頭默哀,卻又說不出來,隻好“哦”了一聲,幫他蓋好被子,重新調好空調溫度,最後在他額頭親了一下,道了聲“晚安”,才關了燈,走了出去,回了隔壁她跟夏容攸的房間。
夏容攸還沒有回來,她就拿了換洗衣服,先去浴室很快洗了個澡,一出來,就聽外頭忽然“篤篤”的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她問。肯定不是夏容攸,哪個傻子也不會進自己的房間還敲門的。
“是我。”門外傳來夏容修低沉醇厚的嗓音。
“大哥?”白荷過去開了門,“這麼晚了,大哥突然……”話問到一半,她就閉了嘴,皺眉看著半掛在夏容修身上,一身酒氣,已經不省人事夏容攸,不用問也不知道他大半夜突然跑來敲門是為了什麼了。
“怎麼喝了這麼多?”她一臉驚訝,一邊問著,一邊忙過去幫夏容修將夏容攸扶進了房間。
夏容修也是一肚子火,沒好氣說:“誰知道他啊,突然跟不要命似,整瓶威士忌往嘴巴裏灌。”說著,他就忍不住問了白荷,“你們今天出去沒出什麼事吧?”
白荷茫然搖頭:“沒有啊,我們就是帶著越越去遊樂園玩了,還玩的挺開心。”說著,她想到他剛才對容天那幾個小子怒氣衝衝說話的模樣,便試探問,“會不會因為打橋牌輸給容天他們?”
夏容修皺了眉,不大相信:“就為了這麼丁點兒的事要死要活喝酒?不至於吧?”
兩人齊齊沒了言語,都覺有些莫名其妙。
夏容修原本打算把這醉鬼丟床上就自個兒走人的,可是看到白荷發尖還是濕的,一身清清爽爽都已經洗幹淨了,想想到底還是覺得不妥,畢竟他們兩個不是真夫妻,就這麼把這個醉鬼丟給她實在不厚道,隻好把好哥哥做到底了。
“你去放缸洗澡水,我給他好好洗洗這身臭氣,要不然你今晚別想睡安穩了。”他跟白荷說。
白荷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很快進浴室放好水,又找了身幹淨的睡衣給他備上。
折騰了半個多鍾頭,夏容修才一身濕漉漉的將一身幹幹淨淨的夏容攸從浴室裏拖了出來,扔到了床上,囑咐了白荷一句:“隨便看著點兒,別讓他死了就行。”然後轉身就準備走人。
這話說的……
白荷聽了嘴角不由抽了抽,轉而想到剛才跟大嫂於卉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叫住了已拉開房門準備出去的夏容修:“等一下,大哥。”
夏容修停下腳,奇怪的轉頭看她:“還有事?”
白荷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剛才我跟大嫂聊了聊,你們……”
隻聽到“大嫂”兩個字,不等她把話說完,夏容修就微微變了臉色,一擺手,打斷她的話,道:“那是我們的事,不需要別人多管閑事。”說完便關了門,大步離開了。
白荷聽著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緊緊皺了眉。他們之間真的已經這麼嚴重了嗎?都快十年了,那樣般配的一雙璧人……
因為夏容攸那個突如其來的熱吻,就在晚上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裏,白荷心裏一直很忐忑,不知道再次麵對他的時候應該說些什麼。現在看他睡得不省人事,她頓時覺得一下子心安了。就算不過是把所有的問題從今天挪到明天,對於她來說,能給她個緩衝,再提前做下心理準備也是不錯。
十一點了,已經不早了。
白荷幫夏容攸挪了挪地方,讓他看著睡得舒服些,又給他整了整被子,然後在大床的另一邊躺下,準備好好美美睡一覺。可是,閉上眼,迷迷糊糊的似乎還睡了沒一會兒工夫,她就聽到身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