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攸一聽就立刻明白了過來,麵色一沉,道:“惹不起的?”
白荷點頭:“有錢人家,很強勢,出事的還是那家老太太唯一的兒子,一家三口,夫婦兩個都沒了,老太太請了一個律師團,硬是給爸爸扣了個故意殺人罪。”說到最後,她聲音有些哽咽,想到以前的那一樁樁事情,眼淚又不自覺落了下來。
事情確實是由爸爸引起的,是爸爸的錯,是故意殺人……好吧,認了。她原本以為事情到底就結束了,可惜,不是的。後來,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冤孽。如果媽媽的一條命和爸爸的二十年自由不夠還她。那麼現在兩條命了,外加賠上爸爸的二十年自由,夠還她了吧?沒了也好,斷的幹幹淨淨,希望以後不要再有糾纏了。
她雙手緊緊抱住夏容攸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濕漉漉的眼睛,啞聲問:“你不會不要我的吧?”
夏容攸心頭一緊,也抱緊了她,在她額上親了親:“不會。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會死纏著你的。”說著,他頓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關於嶽父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往家裏透露,特別是奶奶。”要讓那位祖宗知道了,百分之兩百會鬧得天翻地覆。
白荷當然明白,立刻點頭道:“我知道。”
兩個人摟在一起,一邊等著,一邊時不時耳語幾句,讓偶爾經過的看到了都驚訝非常。這小兩口,哪兒不好約會,怎麼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監獄的門就開了,從裏頭走出兩個男人,都是四五十歲年紀,一個穿著製服,應該是獄警,另一個身材頎長,穿的是一身幹淨整潔的棉衣褲,穿的時間長了,都洗舊了,手裏拎著沉甸甸的旅行袋,正是白荷的父親白振軒。
其實,不看衣著,夏容攸也能一眼認出白振軒來,因為他的模樣跟白荷有五六分相似,也長得極好,隻是,或許在裏頭熬得太久,或許太擔憂女兒一個人在外頭,他的頭發竟然已經早早的花白了。
想到剛才來的路上,白荷說起的關於嶽母的趣事,夏容攸忍不住笑了。原來白荷說的沒錯,嶽母果然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的,看嶽父就知道了。
隨後,他便發現,嶽父好像跟那個獄警關係很好,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還有說有笑。
這時,終於看到久等的父親從監獄裏麵出來,白荷非常激動,大聲叫著“爸爸”,撲了過去。
“小荷。”白振軒看到女兒也非常激動,眼裏閃著淚光,見她撲過來,就一把抱住了,使勁抱住,一邊落著淚,一邊再次深深的表示歉意,“這些年你一個人辛苦了,是爸爸對不住你……”
白荷嗚咽著道:“你又胡說什麼呢,我早說過了,我很好,沒事。”
父女兩個抱著哭了好一陣,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
白振軒擦了擦眼睛,抬眼就看到站在白荷身後的夏容攸,一邊很快上下將人打量了一番,一邊笑著問道:“這就是容攸吧?”
夏容攸立刻笑著上前一步,跟白振軒問了好:“是的,爸爸,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