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杜氏不甘心的沉默下來,淩笑然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的去留,就不用杜義父操心了,杜義父如果身體還好的話,就找夏侯翔多勸勸,別讓他任性行事,否則枉送了小命,就太不值了,至於夏侯怡,那就算了,她已經迷失自己太長時間了,可不是輕易能勸回來的。”
這一次杜氏的聲音不再尖銳,但是也充滿了怨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父親,如果你們沒有出現的話,我們……我們也不會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如果我的孩子出現了任何的意外,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父女!”
淩笑然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杜義父,我也是用樣的話留在這裏,如果我的爹爹有任何的意外,我也不會放過你……你的孩子!別忘了我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惹急了我,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就不信!就算是你有天大的膽子,你還敢與皇家爭鬥不成?”
“杜義父可以試試,別忘了我善用陰謀詭計,借刀殺人,更是我最喜歡的招數。”
這一句話把杜氏噎住了,他以前的時候就是小瞧了淩笑然,現在見到她一次次的大難不死,而且還混的風生水起,就不得不認真對待,而且這一次淩笑然說的很清楚,她不會傻乎乎的直接針對皇家,但是她會借用皇家人來針對他的孩子,夏侯怡還好說,想要抓住夏侯翔的把柄,那就是太容易了。
淩笑然把準備陪送夏侯翔的陪嫁單子放在桌子上,“笑然知道杜義父很富有,這些東西也瞧不上,隻不過這好歹的是我們的心意,你們實在是不想接受,我們也不勉強。”能省下來最好,隻是這裏麵還有義母夏侯英的期盼,怎麼說夏侯翔都是她的孩子,她也想要盡一份心力,所以淩笑然才想著用這種方法來刺激杜氏收下。
“夏侯翔也是夏侯家的孩子,他出嫁,夏侯家理應有陪嫁,我又為什麼拒絕?”
淩笑然見到目的達成了,也就不再繼續,轉而站起身準備往外走,隻是到了門口,自言自語的留下了一句話,“為了報複我們父女,竟然把自己孩子的一生都賭上去了,真不知道杜義父是怎麼想的。”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杜氏僵硬的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內心的寒氣一點一點的泄露出來,慢慢的整個人都冰寒無比,他很不想承認淩笑然的話,但是他又沒有底氣反駁,可是作為一個男子,他除了自身的魅力與能力之外,也隻有孩子可以用了,魅力不用說了,在喬渝進門後,就蕩然無存,而能力,他是有心無力,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子女了,引以為傲的女兒,一下子被趕出了家門,一向不聽話的兒子,又……落得這個下場,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麼孽,竟然讓他們父子三人這麼不順暢,其實淩笑然說的這些,他不是不知道,隻是逼迫自己不要去深想,畢竟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所以他告訴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是有風險的,想到這裏,杜氏握緊了拳頭,暗暗地告訴自己,不管他們父子三人遭遇了什麼,這都是淩笑然他們父女的錯,對!都是因為他們的出現,他們父子三人的好運才會被搶走,為此他隻要記著恨他們,報複他們就好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淩笑然一邊配合夏侯睿調養身體,一邊默許了喬渝的安排,等待夏侯翔的婚禮一結束,她就跟隨他們離開京城,對於東方墨的不舍與癡戀,卻隻能是緊緊地壓在心底深處,拒絕再讓它見陽光,因為這份感情對東方墨來說,已經是一份負擔,既然如此,那麼就讓她自己帶著它離開,好在那份美好的記憶那是誰也奪不走的,這應該是她最大的財富了。
終於到了夏侯翔出嫁的這一天,但是夏侯翔依舊沒有回來,看來是要從夏侯怡的住處出嫁了,因為這樣,夏侯英氣得不出席夏侯翔的成親儀式,淩笑然也不想讓長輩們受委屈,所以就讓羅岩與喬渝留下來照顧夏侯英,自己則是帶著夏侯睿代表夏侯家出席。
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夏侯怡的住處,看著富麗堂皇的門楣,不由得冷笑,就算是裝飾的像皇宮一樣豪華豔麗,也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何況今天不過是送弟弟進去做侍從,又不是多大的榮耀,有必要弄得這麼誇張嗎?還真是夠丟臉的,在這一刻,她很慶幸沒有讓夏侯英過來,否則依照她的性子看到這個場麵,定會舉劍砍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馬車也停了下來,上麵坐著的就是東方墨與東方硯,按理說東方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可是他還是想見淩笑然一麵,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雖說她的精神還好,但是消瘦的下巴,讓他陣陣心疼。
東方硯不明白的卻是淩笑然不進去,站在那裏笑什麼,而且她身旁一直站著的夏侯睿,也讓他覺得很是礙眼,按理說那個位置是哥哥的才對,現在卻……
“哥哥,你瞧瞧他,就像是木頭一樣,一點表情也沒有,這樣的人怎麼做人家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