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回到家中,看到雙親眼中毫不掩飾的慈愛,忽然很慶幸,上天讓她回到這個時候,她還沒有釀下不可饒恕的大錯,爸媽也沒有為她的所作所為傷透了心,小娜依然當她是最要好的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
“柔兒,怎麼了?”溫母看著女兒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眼神透著滄桑,忽然有些心驚,她單純無憂的女兒,何時有過這樣的表情?
被母親的話驚醒,溫柔忽然一笑,上前兩步抱住溫母:“媽,我好想你!”
“說什麼話呢,你剛出們不過半天時間,就想我啦?”溫母享受著女兒難得的嬌氣,嗔笑。
溫柔笑而不語。她該怎麼說?告訴母親她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他們了,而且是因為他們對她徹底失望之下,去國外散心,來個眼不見為淨?有些東西,既然無法說出口,那就最好沉默到底。
挽著溫母做到沙發上,溫父有點看不過去兩母女的膩歪,放下手中的報紙:“我說,你們能不能正常一點?”其實是有些吃醋了,比起在中學做教導主任的老婆,女兒一向最愛跟不端架子的他湊在一起,兩父女感情十分好。此時見溫柔把他晾在一邊,盡在溫母麵前撒嬌,溫父果斷看不下去了。
“我也很想爸爸喲!”溫柔放開溫母,笑著走到溫父旁邊,抱著他的一隻手臂蹭兩下。
溫父拍著溫柔的頭,滿意了。
“柔兒,你想好了要做什麼工作麼?”溫母作為嚴於律己的教導主任,對唯一的女兒卻是不忍心說幾句重話,是以,女兒留學回來兩三個月了,還沒去找工作,她也隻是柔聲問幾句,其實很不願意給女兒施加壓力的,隻是,他們家雖然生活條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養活這個唯一的孩子不成問題,但成年人哪有一輩子依靠父母的?
隻要看到女兒有自己養活自己的能力,他們做父母的其實就放心了。
工作?溫柔抬起頭,以前的她這個時候在幹什麼?一開始是費盡心思把常丞變成自己的,成功了以後又馬不停蹄地準備結婚,婚後,作為常家少夫人,她就更不可能拋頭露麵出去工作了!怕是,從來沒有工作的概念吧?
工作是什麼?自給自足的普通生活,是不是會更簡單快樂一點?不用做菟絲花一般依附某個男人生活,是不是會更讓人看得起一些?
忽然間,溫柔覺得自己找到了目標,一個或許可以讓她快樂起來的目標——
工作!
“媽,我都沒工作過,你和爸有什麼好的建議?”
溫父率先開口:“寶貝,要不去爸爸的公司吧,爸爸讓你做經理,管著那群人就好了。”
之前一問到這個問題,女兒總是有無數的借口推脫,現在這麼幹脆地接下,溫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聽到丈夫的話,也立刻跟上:“柔兒,去媽媽學校吧,做老師,輕鬆又受人尊重。”
溫柔搖著頭笑:“爸爸,我是去工作,又不是鬧著玩兒的,到你公司去上班,還不如不去呢。”
被拒絕了提議的溫父沒吭聲,默默地拿起之前放下的報紙。
溫柔繼續說:“媽媽,做老師是個很不錯的建議,不過去你們學校?還是免了吧,整日對著群跳脫的中學生,我會神經衰弱的。”
溫母也不說話了,拿起遙控器開始換台。
溫柔行動能力一向很好,如今把工作當成人生一大奮鬥目標,拍板決定地第二天就鬥誌昂揚地出門去找工作了。
當然,溫柔一向是行事周密有計劃的,並不像一般沒有工作經驗的年輕人,找起工作來跟無頭蒼蠅似的。她剛回國的時候,有接到母校景大邀請她去任職的邀請函,隻是那會兒她還沉浸在對常丞的愛慕中不可自拔,並不理其他事,一直擱置下來了,昨天聽到雙親的提議,忽然覺得到景大藝術學院任職鋼琴教師,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景大是景城人的驕傲,全國乃至世界的知名學府,綜合性極強的一所高校,隻是這景大藝術學院與別的學院不同,景大是名校,大家都以做景大的學子為榮,其中不乏家世不凡的子弟是為鍍金而來,學些什麼倒無所謂,主要還是衝著景大這個名頭來的。針對這個情況,景大專門開設了這個藝術學院,當然,名校的風骨還是不會沒落的,藝術學院除了考核學生的家境,沒有一絲基礎或天賦的學生也是不會收的。
溫柔也是景大藝術係畢業的,她從小練鋼琴,雖然不甚勤奮,但天賦是極好的,獎杯也不知道拿了多少,大學四年代表景大參加過不少大型比賽,贏回不少榮譽,畢業之後又十分順利地進入遠在海外的友誼學校繼續深造,偶爾也出現在國際性的舞台上,如今也算學成回國,大小算是個景大的驕傲吧,景大會第一時間向她拋來橄欖枝,著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