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三人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外鐵鎖鏈聲響起,鎖簧彈開的聲音,推門,原本陰暗的屋子裏溢滿了光,大小姐這時睜開惺忪的雙眼,正準備發牢騷。
“幾位醒了?”一個長著大鼻子的胖大漢發出粗獷的一聲,大小姐臉色一顫,貌似是明白過來自己落在壞人手上了,便安生起來,不做聲看看一旁柱子上的女護衛,隻見她口不能言,眼神沒有失去光彩,心中稍安,哭啼啼的小姑娘醒的比較早,大概已經適應了環境,默不作聲,眼神帶著些恐懼,卻拚命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身子微微不自覺的顫抖,蜷縮著,好像待宰的小羔羊,確實,她此刻毫無辦法。
“幾位初次來到我們白山坡,給你們講講本寨的規矩,錢財留下,一個人頭一百貫,叫你們家裏人來贖,不然就要留下人頭。”他說完把手中一把尺餘長的牛耳尖刀插到女護衛所在的柱子上,看得出插入兩寸,刀鋒很銳,那柱子合抱抱不住,並未有所晃動,看得出這山裏不缺木頭,這倉庫建的非常結實,他說完凶狠的看了一眼大小姐。
大漢身後有著一個麵目長得極扭曲凶厲的男子,仔細看來就是剛茶攤那位老板,隻是昨日他還是一臉老實木納,他那凶的樣子也不過是鄉人粗糙罷了,隻是眼神一變,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完全不同,貌似他才是頭領,其實也是,雙機不算太稀有的藥,卻也一定不是小嘍囉能擁有的,做老大的,總歸不喜歡手下有著這種東西,還有一位女子也是一臉潑辣的模樣,仔細看眉眼正是那位老板娘,她也是摘下了頭頂的那塊灰布,卸下了圍裙。
“大叔,我們是外地人,家裏人不在這。”大小姐眼神有著害怕的神色,穩住顫聲,低低回答道。
“丫頭啊!你家在哪裏,我差人送個信給你家人,叫他們來一趟就好了。”一聲潑辣的農婦聲音,仿佛熱情的隔壁賣菜大嬸,笑嗬嗬的樣子,卻沒有絲毫的惑人,畢竟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大小姐嚇得渾身發抖。
朱冷不做聲,隻是看著這幾人,盤算著這寨子裏有多少人,功力還有多久能恢複,若是在這一葉青毒下強行運功,毒會加重,撐到功力完全不能運行大概一兩個時辰。越是調動功力經脈越是會變得阻塞,不得不說此時做什麼動作都是自取滅亡。
女護衛在一旁掙紮著,貌似想要說話,胖大漢看了後麵的頭領一眼,頭領一個眼色使過去沒有吭聲,他立刻意會,上前把女護衛嘴裏的破布拿下。
“老實點!”
警告聲依然響亮,氣勢卻比不上之前,小心翼翼,仿佛害怕被她咬一口,看來抓她還是廢了不少事,這胖大漢也是見識過她的厲害了。
“你們什麼人?不怕官府嗎?”她一開口問的問題莫名其妙,毫無意義,朱冷卻是想到她或許意識到什麼了。
比起“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不想活了,快放了我們。”這樣的話,或許裝成傻了吧唧更好一點,對於他們現在來說,土匪知道抓了惹不起的人可能隻會一條道走到黑,否則放過他們必遭不死不休的報複。裝成普通人反倒是能讓土匪放鬆警惕,把她當作隻有蠻力的母老虎。
果不其然,那胖大漢聽了,身上的警惕去了七八分,哈哈大笑道:“我們就是土匪,做的就是打家劫舍的事,官府管不到我們!”聲音響徹,氣勢十足。
“你們想做什麼?”
“一個人頭一百貫,派人來贖。一共五個人,叫你家裏人送來五百兩銀子,你們就能走了。”
“我們不是一起的,他們兩個不是跟我們一起。”
朱冷有些尷尬,他一語未發,不曾想到這家夥裝傻不裝到底,在這會兒用著這傻裏傻氣的話推自己一把,包袱立馬丟了過來,陰險。
“嗯?你們倆願意出錢買命嗎?”
“額,大俠饒命啊,我們兄妹二人隻是投親路過這裏,大俠饒命。”朱冷也是立馬變了臉,擺出一副軟骨頭的模樣。
“問你話呢!一個人頭一百貫,你和你妹妹兩百貫,叫人來贖,聽懂了嗎?”
“懂了懂了,我讓我二叔來送銀子,大爺饒命啊!”他身子顫抖,口齒模糊,仿佛要涕淚滿麵,不斷求饒。
“好,等一下你們把家裏地址說一下,我派人去通知你們家裏。”說完叫了幾個嘍囉進來問他們家裏地址。
旁邊的婆娘在一旁裝作和善,一邊勸慰大小姐和周婉兒一幹女孩子不要害怕,可惜她那潑辣尖銳的嗓子,讓人怎麼也放鬆不下來。
不一會兒,他們問完便走了出去,鎖頭鎖上的聲響那潑辣風騷的女人一邊走,一邊發出笑聲,讓人覺得滲得慌,朱冷隻覺得,笑的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