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第九軍區指揮部內,一位老人正坐在桌前安詳的翻著一本書,時不時拿起筆在書上勾勾畫畫。屋內很安靜,沒有一個人打擾他。雖說是夏日,在這裏卻沒有絲毫燥熱,相反,這裏還能感到陣陣涼意。

“將軍,門外索德少校求見。”

從門外走進一個人,約摸三四十歲,對著屋內的老人彙報。

“讓他進來吧。”

說話的時候,將軍合上了手中的書。

“是。”

中年男子轉身走了出去,隨後從門外又走進一個人。這人也是三十來歲的樣子,很普通,身姿也很挺拔。不像剛才的男子那樣充滿戾氣,反而他這樣的更容易讓人親近,更像是一名軍人。

“將軍。”

索德少校一進門便對著坐在眼前的老人行軍禮。

“新批次的異能者已經全部送達,共計386人,什麼時候集合出發?”

“哦,那小子現在怎樣了?”

“那小子?你是說羅格吧?”

將軍點了點頭。

“那小子身體素質真的強,沒半天就像沒事人似的,早就出了醫務室了。”

“去哪了?”

“操練場,訓練,比老兵都賣勁兒。”

“嗬嗬,這小子!”

將軍露出一絲微笑,很慈祥,就像一位爺爺看著孫子考了一個滿分一樣。

“行了,集合人吧,一會兒就出發。”

“是,將軍。”索德少校又行了個軍禮,離開了指揮部。

肯尼迪將軍沒有急著起身,而是打開抽屜拿出了一份文件。文件的封麵上隻有一個字,“殤”。

將軍打開文件仔細地又看了一遍上麵的內容。其實也就兩頁文字,兩分鍾就能看完的內容。而這個將軍卻是看的十分的緩慢。是出於謹慎吧,畢竟將軍的手中握著的是上萬人的性命。一次行動的失誤,就會平白無故丟掉士兵的性命。畢竟士兵不是棋子,將軍也不是下棋人。

肯尼迪看完文件,長出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把文件又重新放回了抽屜裏,便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外麵的太陽很毒辣,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成串的汗珠往下滴落。可是沒有人去擦拭,該訓練的訓練,該行進的行進。任憑汗珠滑落,汗水浸濕衣服。這就是紀律,這就是軍容吧。

或許是呆在屋裏過久的緣故,走到門口的時候,將軍一時間沒能適應過來,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門口站著一個人,就是那個一直站在將軍身旁,卻從不說話的男人。男人的名字叫凱內爾姆·艾德裏安。他是將軍的隨從,是陪將軍從地獄裏殺出來的男人。

“走吧,艾德裏安,陪我再去做一次罪人。”

男人不善言語,隻會跟在將軍的身後。

操場上已經集合了很多人,大多都是新麵孔。雖然已經穿上了軍裝,但他們的軍姿、儀容簡直不堪入目。

天氣炎熱,有的摘掉了帽子,拿在手中當扇子使用。有的解開口子露著他們雪花花的皮膚或是性感的胸毛。有的為了潮流把帽子斜扣在腦袋上。或許是太過悠閑,有的人站著還能抖起腿。總之,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都有。

當然,也有一些軍姿好的。比如說羅格,比如說一個和羅格相仿的女孩。女孩身姿挺直紋絲不動。即使被軍裝包裹的很嚴實,還是能透過脖頸看到她白皙的皮膚。她手指纖細,身材高挑嬌弱。無論是女孩還是男孩都會生出嗬護之心,可女孩身上又散發著一種高傲之氣,拒人於千裏之外。她的眼睛像海水一樣,沒有人能看穿,在她眼中也沒有任何人。每個人都在流汗,女孩也不例外。汗珠順著女孩的麵頰滴落在衣服上,像一滴滴眼淚,來自神的眼淚。

“將軍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隨後這群人炸鍋了般,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各個都探著脖子想一睹將軍的尊容。

將軍走的很從容,就像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的感覺,一步一步朝著高台走去。艾德裏安跟在將軍的身後,隻不過在高台前停了下來。

“立正!”

看到台下那些慵懶的新人,將軍沒有刻意阻止,隻不過用了這兩字。這兩個字是一條命令,新人們收到這個命令,就像接收了來自大腦的指令,迅速站立筆直挺拔。沒有人再有閑言碎語,整個操練場上一片沉寂。

陽光再烈,也沒有人移動半分,蟬鳴聲再弱,也是那麼的清晰入耳。從上方看,新人的方陣是那麼的整齊劃一,即使是有強迫症的人也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