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健放輕自己的腳步,慢慢的走進房間,隻有窗簾中間的一絲縫隙中,投射進了一絲的月光,照在了床上躺著的人影身上。
剛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罩在了一旁的椅背上,突然,床上原本已經已經熟睡的人,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你回來啦?公司很忙嗎?”
“恩。”張子健坐在床沿處,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怎麼還不睡?”
“睡醒了。”一晚上,謝雨嘉睡得都不安穩,所有的人一次性的出現在了夢中,她想要睜開雙眼,卻總是感覺自己無法動彈,直到聽到房間裏傳來的動靜,這才掙紮著坐了起來。
“我先去洗漱一下。”
張子健微微傾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待他回來的時候,謝雨嘉仍然坐在床上,雙眼愈發的清明,在黑暗中閃現出絲絲的光芒。
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裏,大手一撈,讓她將腦袋枕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問道:“是不是還在想著那件事情?”
謝雨嘉默默的點點自己的腦袋,被子下的雙手緊緊的抓著張子健的睡衣,擔憂的問道:“他會怎麼樣?”
“等到時候開庭吧。現在出了命案,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話剛說完,張子健便打了一個哈欠。
謝雨嘉從他的懷中鑽出,乖乖的在床上躺好,強迫自己閉上雙眼,說:“先睡覺吧,明天你肯定要早起吧。”
可是,在床上躺下的張子健卻輾轉反側睡不著,心中的那個秘密猶如一根魚刺鯁在了他的喉嚨口,吐不出,咽不下。
第二天,謝雨嘉從睡夢中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的時候,張子健已經起床離開了,隻在床頭留下了一張便簽,“我公司有點事情,先走了,早餐我已經買好放在廚房裏了。”
到廚房,掀開鍋蓋一看,果不其然,小籠包子與豆漿正被他放在裏麵保溫著,於是,稍稍後退兩步,朝著沈亦雙的房間大喊一聲,“出來吃早餐了。”
可是,在她連喊三聲都沒有任何的回應。突然,一陣心跳加速,使勁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沒事的。但是,放在門把手上不停顫抖的手出賣了她的情緒。
慢慢的將房門打開,隻見沈亦雙正安靜的躺在床上,緊緊的閉著雙眼。於是,長籲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朝床邊走去,輕輕的推了一下她的手臂,說道:“沈亦雙,起床吃早餐吧。”
突然,她的腳踢到了一個瓶子,彎腰從地板上撿起,待看清瓶身上的幾個字,她頓時忘記了應該要如何呼吸。
“沈亦雙,沈亦雙。”
這一次,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可是,床上的人仍然緊緊的閉著雙眼,一動未動。
踉蹌著從房間裏跑出來,顫抖的雙手好不容易按下了急救的電話,報出了這裏的地址,頓時身體發軟,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她,應該還有救吧?謝雨嘉不敢伸手在她的鼻尖探尋一下還有沒有呼吸的症狀,隻能無力的坐在地上,等著救護車的來臨。
上午城市的交通並不擁堵,最近的醫院迅速的派出了救護車趕往樓下,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便有醫護人員按響了門鈴。
謝雨嘉背靠著牆壁,借此來撐住自己的身體,指了指房間,有氣無力的說:“她,她在房間裏。”
不一會兒,沈亦雙便被放在了擔架上,被兩名醫護人員從房間裏抬了出來,步入了電梯。
“家屬要一起去嗎?”
這時,還剩下一名醫護人員停在了她的麵前,出聲詢問。
謝雨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隻是才邁出了一步,雙腿便發軟,不爭氣的重新坐在了地上,伸出手摸了一下,那條假肢已經掉了出來,而重新綁上還需要一點的時間。
可是,沈亦雙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等了。
“你先去吧,我等會兒自己打車過去。”
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隻能看到被雪白的被子蓋住了臉部的沈亦雙躺在了床上。
愣在了原地,謝雨嘉已經不知應該如何反應了。
這時,一名醫護人員走上前,輕聲的問道:“您好,請問您是沈亦雙的家屬嗎?”
謝雨嘉點點頭,說:“我是她的朋友。”
“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呼吸了。發現的太遲了。”
謝雨嘉已經忘記自己有沒有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隻是站在原地,雙眼緊緊的注視著她,什麼時候吃的安眠藥?昨晚自己應該去房間裏看一下她的。心中頓時一陣深深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