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從洗手間出來,陸廷就聽到走廊裏有人在爭論些什麼,這樣的戲碼他看了上千遍,早已無感,所以從容地從走廊裏那對男女身旁走過。

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陸廷才頓了頓,原來是她。沒想到才過一個月,她就又找到了對象,不,應該說新找到的對象居然已經劈腿了。

想到那句“好狗不擋道”,陸廷心下又有些鬱結,所以他準備不理會這對男女,轉身向前走,誰知江涵竟走得比他更快,而且直奔他的宴會主廳而去,他心下警鈴大作。

他並沒有邀請江涵。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女人進去了,他的生日會會毀得不成樣子,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走到她前麵,攔住了她的去路,語氣冷沉地說道:“江小姐,你的邀請函呢?我可不記得我有邀請過你。”

聽到陸廷的聲音,江涵頓了頓,抬頭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慢騰騰地在包裏摸索。

她自然掏不出邀請函來,不過若沒有邀請函就不讓她進去,她不介意掏瓶防狼噴霧出來。

“陸少,還在這裏等什麼,還不快進來。”陸廷目光森冷地盯著江涵拿邀請函,冷不防一個年輕男子竄了過來,然後拉著陸廷就進了大廳。

江涵收回在包裏摸索的手,慢吞吞地進了大廳。

大廳很熱鬧,據說是陸氏傳媒少東的生日宴會,所以來的都是城中知名人物,一個個穿著講究,打扮得體,隨便拉出一個都是身家上億的富豪,不過江涵混進來的心思並不在此,見過了他們的嘴臉,這一世見到他們,她隻想敬而遠之。

目光四處了搜尋了半天,最後,江涵終於在主桌旁邊的次桌上發現了目標人物,臉色冷了冷了後,腳步平穩地走了過去。

“姐夫,”發現了許浩庭高大的背影響後,江涵慢慢地走了過去,身體極其輕盈地靠著他坐著的椅子的椅背,一手擱在他肩上,一手緩緩地拿起他麵前的湯匙,往一個大盆裏舀了一勺湯,慢條斯理地灌進許浩庭的嘴裏,笑得風情萬種,語氣卻清冷如冰,“這個王八湯,很適合你吧?”

“咳咳咳……”許浩庭猛地咳嗽了起來,勉強咽了口裏的湯後,他抬頭有些驚訝地打量著江涵,“小涵,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怎麼會知道你帶著情人來參加別人的酒宴,卻把自己懷孕的妻子扔在家裏呢?”江涵的聲音很輕,語氣也沒有什麼波瀾,但是眾人都無比明顯地感覺到了她聲音裏壓抑的怒氣。

“我,不是,這……”謊言被戳穿,許浩庭尷尬地想要解釋。

“不用解釋,”江涵打斷年輕男子的話,聲音依舊輕柔,但是整個大廳氣氛卻驀地沉寂了下來,一個個愣愣地看著江涵,“事情發展得都挺順利,姐姐剛剛從樓梯上摔下來,孩子沒了,沒了也好,生下來也是兩悲劇,長大了不是像姐姐一樣成為懦夫,就是像你一樣成為禍害好人的怪物。”

“什麼,小亭她……”許浩庭愣了愣,雖說在外有了情人,但是他對江亭還是有感情的,這個孩子也是他們一家盼望的,乍然聽到她流產了,難免意外與擔心。

“過幾天就能醒,上天也算垂憐她,以後還能生孩子,不過肯定不是跟你,”江涵低下頭,一雙大眼直直地盯著許浩庭看,“不過麼,姐姐這人性格懦弱,有些事做不來,所以,還是由我來做比較好。”說完,在眾人直愣愣的目光中,一手端起了桌中間放著的那盆王八湯,連湯帶盆對許浩庭當頭砸了下去。

隻聽“嘩啦”一聲,一整盆王八湯將許浩庭淋成了落湯雞,而後又是“咣”的一聲,瓷質的湯盆落到地上,碎成無數片。

現場一片抽氣聲,更有女人驚叫了起來。

“真是奇怪,”江涵這會兒語氣依然平靜得緊,一手慢騰騰地撣著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手將垂到胸前的頭發撥到耳後去,語氣輕柔得如同三月和風,“我還以為你臉皮厚比城牆,怎麼連個瓷盆都砸不破呢。”

“小涵,你姐姐在哪,我去看她?”許浩庭這時也顧不上和江涵解釋了,“騰”地站了起來,臉色焦急地問道。

“不用了,我叫了下一任姐夫守著她,”江涵伸出手,在許浩庭還沒回過神地時候,左右開弓連扇了他十幾巴掌才停了下來,“本來打這幾個巴掌是不夠的,不過我人懶,力氣也不大,人渣打多了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