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
“綠袖，過來隨我去尋一個偏僻地方把這惱人的妝給改改才好。”
“小姐，你讓我拿梳妝盒就是為了這個？”
我含笑點了點頭。
“不過小姐，你說皇上為什麼要在這裏殿選啊？”
是了。此次的殿選定在禦花園。而非以往的宮殿裏。
初進禦花園時，雖然已經知道必然有不少秀女。卻還是不免被嚇了一跳。繞是禦花園這般大的皇家花園，遠遠望去，竟也有些擁擠了。這皇上當真是豔福不淺啊。細細大量那些秀女，三五一群的站著。裏麵也有些許我熟悉的京城的小姐。隻是，相識而不相熟，實在無話可說。而那些非官家小姐又已抱成群的，想必就是此次從民間選上來的秀女了吧。我托了爹的福，倒是直接進了殿選。省卻無限閑煩惱。
“綠袖，你還不知收斂。天子之意豈可度。”
“是，綠袖知道了。小姐，你那前麵有個亭子。我們去那換妝可好？”
“你這丫頭，去那換妝不是讓別人都看見了。隨便找個角落便好。別憑得惹來別人注意。”
“那，小姐，就在這裏吧。”
我環視四周，確實是個偏僻角落，想來也不會有誰走到這裏來。
“隻是沒有了凳子，得委屈小姐了。”
“無妨，就這樣吧。”
一陣忙碌後，終於換成了我想要的妝容。淡，淡得來恍若沒有。又把簪子取下，隻插上一隻平淡無奇的暖玉羊脂所造的簪。
我看著鏡子裏那個必定會被淹沒進人群的淡妝女子，滿意的笑了起來。
“小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不禁好笑，這丫頭，我妝都卸得差不多了，隻留淡淡一層，哪來什麼好看之說。於是開口就笑嗔“你這丫頭，我妝都卸得差不多了，和那些秀女比來差遠了。哪來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綠袖一聽就和我急起來了。“小姐，奴婢說的是實話。小姐總說自己長得一般，可在綠袖眼裏小姐您是把那些秀女都比下去了呢。老爺不也說過小姐貌美嗎？”
我並沒把綠袖的話放在心上。笑了笑，便開始往回走了。
不過，皇帝為什麼要在這裏殿選呢。這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啊。若照以往，就應該是在那承碧殿裏，一個一個得由皇上太後後妃們問話。罷罷罷，天子之意豈可度，我怎的自己又忘了這一點。
“若離妹妹，你到哪去了。可讓姐姐一陣好找。”
我剛回來，便被爹的同僚之女——沈芳菲給拉住了。
“姐姐，離兒看禦花園一派天家氣派，神往得緊，就去那邊走了走。”
“真是的，怎麼也不叫著姐姐呢。”
“離兒怕姐姐不喜歡反而叨擾了姐姐，這才一個人去了。若知道姐姐喜歡，離兒說什麼也要拉著姐姐的，”
真是，明明才見過一兩次麵，就親熱得像什麼一樣。拉幫結夥嗎？這還沒被選上呢。況且，我是不會被選上的。想到這，我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