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震驚地看了一眼張教授,得到的是張教授一個深深的眼神,方默如夢初醒般用手中的筆瘋狂地在本子上劃弄著,將所有筆跡塗抹一空。
這時,張教授將試管中的血液倒入燒杯之中,眯了一下眼睛,向後一招手。
實驗室門口的兩個守衛中的一人,立刻跑了過來,“張教授,您有什麼事。”
張教授扶了扶眼鏡,說道:“今天是最後一次實驗,貴組織提供的血液樣品也消耗幹淨了,但是我仍然無法得到很好的實驗數據,這一次的藥劑就在這裏,是否還像前幾次一樣由我的學生喝下去。”
守衛聽完,滿不在乎地說道:“事實上,如果張教授能在這種實驗室中成功配製出藥劑才是奇跡,既然在這裏的實驗已經告一段落,那就得罪了。”
說完,從戰術服的口袋中取出一枚麻醉針,紮在張教授的脖子上,張教授脖子一歪,癱倒在地上。
守衛轉過身來,對著方默說道:“小兄弟,最後一次試藥了,祈求奇跡吧,如果這次你沒能覺醒,那就不好意思了。”說完,拔出大腿外側綁著的手槍,熟練地在上麵按著消音器。
方默歎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藥劑,一飲而盡,舌頭頓時感覺到湧進來的藥劑中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固體,這應該就是老師說的杏仁體了。
藥劑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方默捏著鼻子一口氣灌到肚子裏,然後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十分鍾後,身體並沒有任何異變產生,方默苦笑了一下。
守衛看了一眼手表,笑著說道:“小兄弟,不好意思了。”抬起手槍,對準方默的心髒就是一槍。
實驗室中的武裝分子將電腦中的硬盤拆下來放進口袋之中,操作台上的實驗器材也全部洗涮幹淨,不留一點殘存的實驗藥品,最後一個人扛起張教授,走出了實驗室。
空蕩蕩的實驗室之中,隻剩下方默的屍體,潔白的白大褂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顯然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就在這具屍體的胃裏,一枚灰黑色有些幹枯的杏仁體泡在血紅色的藥劑之中,正在貪婪地吸收著周圍的藥劑,慢慢地開始飽滿了起來。
然後,這枚杏仁體忽然一跳,從胃中消失,出現在了方默心髒的位置,就在那被子彈擊穿的傷口上,血液早已不再流動,但是隨著這枚杏仁體填補到了心髒上,一切都不一樣了。
杏仁體貪婪得吸收著血液,然後又仿佛發泄般地將血液噴湧出去,方默的身體中,血液又開始流動起來,杏仁體吸收和噴湧血液完全取代了心髒的功能!
咚!
咚!
咚!
更加有力的心跳聲從胸口傳出來,方默的屍體還沒開始變得冰冷就恢複了溫度,渾身的皮膚再次恢複了血色,鼻子也漸漸有了呼吸!
“呼!”隨著一次猛然地吸氣,方默醒了過來,胸口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了大半。
“我竟然活了下來!”
這是方默的第一個念頭。
“我覺醒了?”
這是方默的第二個念頭。
他清楚的記得手槍的子彈精確無比的擊穿了自己的心髒,甚至一閉上眼腦海中都是被槍擊的那一幅畫麵,但是現在自己卻仍然活蹦亂跳地活著,除了衣服上被大片的血液粘結成了團塊,自己竟然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
雙手麻利地脫下衣服,用實驗室中的水衝洗幹淨身體。方默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那本來被子彈打穿的胸膛,完好無缺!除了自己覺醒,沒有第二種合理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