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玉書和柳靖,凝香呆呆地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煙柳,不禁想起了玉書說的話:“他現在待你很好,可一旦他利用完你,你就是一堆廢品。”
利用!利用!好像從小到大,她都一直在被利用。兒時,家裏將她買到青樓,利用她賺錢;初入青樓,老鴇利用她的舞姿讓她倚樓賣笑,還是為了錢。現在,如果是岑征利用她,那麼他又想得道什麼呢,錢?不會,他身為皇子,自然腰纏萬貫。那,他想要什麼,當然,當然是…………皇位!
不會的!不會的!他是愛她的,他不會利用她,不會的。凝香否認自己。
這時,岑征進來了,坐在凝香的旁邊,笑笑說:“香兒,這裏想必好久不是真麼熱鬧了吧?”
凝香抬起頭,微微一笑,輕輕地歎著說:“是嗬,好久了。征,你有進宮的令牌嗎?”
岑征笑了,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說:“這令牌是專門給你的,能進出皇帝寢宮外的所有宮殿。”
凝香輕輕接過:“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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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拿著令牌,順利地進入了皇宮。她慢慢踱步到了後宮,感到一陣悲苦的氣息從四麵八方傳來。
是的,從古至今,這世上最悲苦的地方無非是後宮了。有多少冤魂、怨女,有多少女子把它們的青春毀在這後宮裏,又有多少女子因宮闈之爭而被囚禁在冷宮裏!後宮,有三千佳麗,卻又有數不清的血淚。
走著走著,她就來到了延禧殿。
據說,延禧殿是太後住的地方,凝香想了想,走了進去。
殿裏,太後正在讀書。見一白衣女子走了進來,便問:“你是誰。”
凝香猶豫了一下,把令牌低了上去。
太後接過玉質的令牌,手卻不駐地抖了起來。然後,隻聽“咣啷”一聲,令牌跌了個粉碎。
凝香一見,連忙跪下:“太後恕凝香不敬,太後受驚了!”
太後歎了口氣,說:“該來的還是來了。”言罷,緩緩起身,扶起了凝香。到了延禧殿的內閣。
“這令牌…………是怎麼來的?”太後問。
“回太後,這令牌是岑征給我的。”凝香說。
“你………是楚凝香?”太後驚訝。
“是的。”凝香平靜地回答。
“你可仔細看過這令牌?”太後問,不,是說!
“沒有。”
“是這樣的,這個令牌原來是屬於玉書的母親逸妃的。”
“玉書的母親?她,不是死了嗎?”凝香驚訝地說。
“其實……她……孩子,我知道,你是玉書的好朋友,如果我說了,你會恨我嗎?”太後仍然在‘說’。
“我………不會,我想知道真相。”、
“唉,你是一個多麼聰明睿智的孩子,你不應該來到這裏,這裏會毀了你的!”太後長歎,卻接著說:“玉書的母親是從西域搶來的女人,她有孕,但我的皇兒卻喜愛她絕世的才華和蓋世的琴藝。”
凝香靜靜地聽著,看著。
“後來,他幾乎要立她為後。但,她是西域人,怎麼能立一個西域女人為後?我不同意,我和開兒發生了很大的爭執,然後……”
“你、把、她、殺、了。”凝香說。
太後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