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楚昀沉默片刻,竟是失笑起來,笑聲裏除了張狂,更多了一分淒涼,“十幾年來,你隱藏得很好,表麵不聞不問,實則都盡在掌握之中,所以,我才會輸!”
“如果你不那麼心急,也不會輸得如此容易!”昊千洛聲音清冷,指出昊楚昀的弱點。
昊楚昀哼了一聲,卻是轉移掉了話題,“你是如何知道那錦盒之中是解藥的?若是當日東方婧真的將解藥喂給了你,你也不會有力氣站在這裏同我說話!”
錦盒?什麼錦盒?我的頭腦飛速翻轉,赫然想起在昊千洛被紅袖刺傷後,昊楚昀送來的那顆解藥,我當時隻以為那藥丸又是隻能緩解一月之痛,沒想到,原來那一顆,就是能將寒毒徹底驅除的解藥!
“你方才也說了,有溪澤在,我又豈會不知婧兒中毒?隻是婧兒不說,我便裝作不知!同樣,他自然也判斷得出那顆藥是什麼!雖然它是解藥,但同時又是毒藥,除非是中了寒毒之人服食無事,如是正常人誤吞,結果就是終身殘廢!”
我不敢置信地盯著平平靜靜說出此話的昊千洛,這粒藥的毒性如此可怕,若我那時不是因為煩亂而給他服食,那豈不是……昊楚昀,他好狠的心哪!
“哼,若沐溪澤當真那麼無用,任東方婧將那解藥給你吃了,那就是天要亡你!”昊楚昀側揚了揚頭,夜風吹起他的發絲,張揚的亂舞,“不過,我倒是奇怪,既然你們知道東方婧中毒,為何不給她解毒?哈哈,看來沐溪澤的醫術也不過如此!”
我心下一鬆,還好,他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他也是料定沐溪澤不會隨隨便便給昊千洛服藥的。
昊千洛沒有因他的張狂而被激怒,平靜地道:“既然那毒是你有意而下,又豈會輕易能解開?研製解藥,也是一個過程!倒是婧兒從沒跟我提過此事,我想,她是不想讓你我之間因她再起爭執!”
昊楚昀片刻無言,須臾有些煩躁地道:“你來找我不會無事,說吧!”
“確實有事,不過卻不巧趕上你正要逃離!”昊千洛雙手環胸,口氣倒是有些輕鬆。
“逃離?哈哈!”昊楚昀大笑起來,“你以為那一根無用的鐵鏈就鎖得住我?”
昊千洛將身子轉了過來,朝著我的方向,我急忙向樹後藏了藏身體,隻聽他道:“鎖不住!將你關在這裏,就沒打算鎖住你,就算是天牢,也依然鎖不住你!若是想將你永生鎖起,當天就會將你推上斷頭台!”
原來如此,昊千洛並沒有打算真的束縛昊楚昀,所以這禮佛殿的門外才空空如也,但是,原因為何?
“你什麼意思?”昊楚昀激動的聲音出賣了他的情緒,昊千洛的話定是在他心裏卷起了滔天巨浪。
昊千洛將抱胸的雙手放下,臉微抬,朝向月亮的方向,“知道父皇臨終前對我說過什麼嗎?”
“什麼?”
昊千洛沒有立即回答,竟是抬手指了指那冷淡模糊的彎月,“你說,如果父皇在天有靈,此刻會不會在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