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正空,我磨磨蹭蹭、一步三停的終於蹭到了昊千洛的床前,哆哆嗦嗦地探出手,將紗帳挑起。
昊千洛靜靜的躺著,我卯足了勁兒才將他沉重僵硬的身子給推了起來,讓他靠著牆壁盤膝坐好,而後閉著眼睛緩緩朝他伸出手去……
本是要去解他的腰帶,可由於什麼也看不見,伸出去的手就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我趕緊將手縮回來,找到手臂然後下滑,在腰間又摸索了好一陣,才勉強找到了腰帶的位置。可我忘記了一點,皇帝的衣裳跟普通人是不同的,我完全不知曉該怎樣將它拉扯開,一番折騰下來,我額上已經開始冒汗,無法,我隻得睜開眼睛,傾身上前探看,而後雙手並用,總算是將那腰帶給解開了。
我好像做賊一樣抬眼去看昊千洛,明知他不會醒來,卻還是不放心地盯著他的眼睛,慢慢將手探入他的衣領,雖然知道非如此不可,但仍然在扯動他衣服的時候遲疑了那麼一下。
沐溪澤說昊千洛中的毒至陽至剛,毒性強烈,衝洗掉了他身體內本有的陰性成分,所謂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太極即為天地未開、混沌未分陰陽之前的狀態,而兩儀即為太極的陰、陽二儀,萬事萬物因此而生,講究陰陽調和方能生息不滅,人的身體亦是如此。所以,他說可用一個女子至陰的真氣來化解此毒,所以他交給了我一個能快速聚集周身真氣的心訣,要我在運功之時心中默念。
我一邊在心中回想沐溪澤的交代,一邊將昊千洛的衣裳件件剝離,隻不過片刻就可以完成的事,我卻好像忙了許久,在最後的裏衣掉落的一瞬間,我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但眼睛卻隻盯著他頭頂的上方,絲毫不敢將視線拉下來。
說到脫衣一事,我頗有懷疑,質問了沐溪澤多次,一遍一遍反複不停,每次他都有不同的說法,什麼人生來便是如此一身幹淨,什麼這樣方能聚天地日月之精華,我被他幾次繞得暈頭轉向,又找不到理由來拒絕,隻得照辦。
快速轉過身,我找來事先準備好的紗簾,勾在床榻左右兩邊的床板上,這樣,就將我與他分別隔在了床的兩端。
如此,我一顆吊著的心,方算是落進了肚子裏,除卻還在“砰砰”的越跳越快,少了一份難為情的害羞。
咬了咬唇,我不想再過多的耽擱時間,就動手解起了自己的衣服,左右都是要脫的,不如就一橫心快點結束的好!
三下五除二,我將自己身上的衣裳剝了個幹淨,而後抬頭望天,大大喘息了幾口,隔著紗簾將昊千洛的雙手舉起,與我的雙掌對接。
心中默念沐溪澤所教的心訣,果然覺得周身似是有氣流在向掌心遊走移動,我暗喜,急忙集中精神,將體內真氣緩緩輸送給昊千洛。
我本自身條件就不好,不是練武的材料,而且武功底子又薄,隻過了半刻鍾,便覺得開始吃力了,強挺著撐到過了一刻鍾,但離昊楚昀規定的一個時辰還差了十萬八千裏,我心中焦急,便狠狠吸了一口氣,而後凝神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