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唇,嘟嚷了一聲,“謝皇上!”就坐在了他的對麵。
我倒了杯茶,打算先潤潤口,不料卻被昊千洛一把按住,“這麼多天不見,怎麼還是不像個男人?”
“嗯?”我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不太明白他何以出此言。
他將我手中茶盞取走,“上一次是一杯醉倒,不知這一次可不可以喝兩杯?”
我這才恍然大悟,想起在聞香樓裏,我們也是這般坐在一處共同用膳,當時他那個車夫還斥責我太過放肆不懂規矩,誰能想到當時的闊公子就是今日的皇上!
對了,想到車夫就不如說一說他,也好轉移掉昊千洛的注意力,我淺淺一笑,不著痕跡的將茶杯拿回,“聞香樓的闊公子成了當今皇上,那當日陪同你的車夫,也不僅僅是個車夫那麼簡單吧!”
昊千洛不禁暢聲而笑,那笑聲就好像這月夜之下的山泉,星光倒映下有著清冽悅耳,以及那,奪人的鋒芒,“他就是你的表哥——沐、溪、澤!”
車夫就是沐溪澤?天哪,我居然當著他的麵問沐溪澤住在哪裏?我這算不算是拿著茶壺找紫砂,他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真是個鬧了個天大的笑話!這下叫我如何來自圓其說,我還敢再稱沐溪澤是我的表哥嗎?
剛剛入口的茶水,“噗”的一聲全部吐了出來,噴灑了昊千洛滿頭滿臉,我呆愣住,直直的望著他,他就任由茶水由額頭流到下頜,一動也不動的跟我對視。
當他睫毛上的一滴水珠“劈啪”跌進杯中酒水,我才如夢初醒,急忙站起繞到他身旁,撩起衣袖慌亂的給他擦拭,“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不是有意的!”
他依然不語,我溜了一眼過去,如意料中的碰上了他眼裏的怒火滔天,我嚇得手一抖,袖口自手裏脫落,手心便在他臉上劃過開來,又不跌的說“恕罪”,可不想看到他龍顏大怒,更不想被他眼中的火焰燒得灰飛煙滅!
我咬著唇,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就用袖子、手指慢慢抹幹他臉上的水漬,夜風輕蕩,灌入我的手指與他唇間的縫隙,吹幹水痕的同時也令人指尖微顫,那顫抖如電,從上到下將我貫穿,到頭、到腳,最後彙入心中的碧波甘泉,我忽而就不敢再去碰觸他的臉,五指彎曲捏而成軟拳。
突然他伸出手來,猛的將我的手腕握住,我驟然向前傾斜,身子晃了幾晃而驚愣的抬頭看他,我們的眼睛相對,鼻尖相接,唇邊呼吸在不到半寸的空間中交錯。
他的眼裏依然有火在燒,可卻不是方才的怒火,那是男人在看到女人時才會燃起的熾烈情火,熊熊獵獵,大有瞬間燎原之勢。
我驚醒過來,壓低聲音問:“皇上是現在就讓我履行‘男寵’的義務嗎?”
沒有看清他的唇角是如何動作的,就聽到了三個喑啞魅惑的字:“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