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乘風老實吧唧地回答,搭啦著一個頭,這模樣,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純粹一隻善良無害小綿羊~哪裏還是那明裏野狼內裏野狼的超級猥瑣花癡大野狼?
男人看著麵前的季乘風,眼中陰晴不定,青色墨色不斷變換,中間還仿佛有奪目的火焰劃過,他仍舊懶懶散散地靠在大椅之上,一手撐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身上卻已經不知不覺中爆發出一種冷氣。
季乘風心中一緊,她和這老頭子是什麼關係啊,那可是十五年來,肌膚相親無數次、赤裸相見無數次、還曾經親密玩過親親無數次的無人可逾越的關係,她對這脾氣火爆行為暴力的老頭子,雖然算不得了解到每一個毛孔中,但是這天木帝國中,要是她敢說是排名第二了解這老頭子的,那麼就沒有第一了。
這個老頭子,有一個最讓她駭然、也是在她身上實際體驗過的一個習慣。
發火之前,而且是越恐怖的火氣,之前的壓抑和平靜就會越久。火山爆發之前的沉寂在這老頭子身上,那是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體現了的。
老天!
季乘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絕對不能讓這老頭子爆發出來,老頭子的爆發那絕對是很暴力很暴力的,暴力到讓她比血肉翻滾、扒骨抽皮還要痛!
“老爹!”季乘風突然正色道,“老爹,這一次,我放您的鴿子,是有絕對足夠的理由滴!”季乘風精致的臉上透著一股決然肅穆之色,黑眸漆黑中帶著認真的光亮,眼是天生眼尾上揚的桃花眼,因此偏偏又有幾分惑人的風情。
男人這次終於來了一絲性子,他清秀的眉微微一挑,便輕而易舉地挑出一種讓人心生敬服的霸氣,青墨之瞳瞬間變化為輕柔雋美的青色:“哦,說來聽聽。”
乘風的喉嚨不由得一動,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這老頭子每每這幅表情,就代表著,要是答案不滿意,結果會比方才還要慘上數十倍……
“老爹!”可是季乘風的臉皮何等之厚?她的抗威壓性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事能夠讓她從內到外的完全失態了,橫下心,“我其實是孝敬您去了!”
看著男人眼中的青色詭異地劃過一道青色,季乘風深吸一口氣:“老爹,我不是想到您隻有我這麼一朵獨花麼?於是我左思右想、前思後慮、瞻前馬後、想七想八、想到自己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被抽筋拔骨、血流成河、痛得死去活來我也必須得努力加油奮鬥找到一個聰明賢惠、氣質過人、能力過人、樣貌過人的如意郎君……”
季乘風口齒何等伶俐,一句話下來,是一口氣說完,氣都沒喘上一下,她說得是津津樂道,越說越覺得自己已經深陷話中,已然變成了話中孝順老爹的乖乖女兒,眼底不由得浮現一絲對自己胡編亂造的絕對佩服,口中的話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猶如滔滔浪水,不斷席卷而出……
但是,男人的臉卻是越發的黑了。
眸中的青色已然全然退去,變成完全的墨色,這種墨色比黑色淺淡上一些,透著一股奇異的味道,但是襯著男人的一張黑臉,和他那一襲冷到極致的氣質……卻添上了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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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焦急地站立在外,心中碎碎念叨,希望以往的悲劇不要再次重演……
突然,宮殿的大門狂猛地鼓動起來,明明是靜立的大門竟然朝外恐怖地擴張,呈現一股駭人的彎曲程度。
“快退!”羅德一聲大吼,隨著這一聲吼聲,他的手臂一揮,深綠色的鬥氣瞬間湧出,在他的麵前形成一個巨大的方形盾牌,然後這盾牌在他手掌一拍之間艱難地朝著宮殿大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