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葉凡和往常進山一樣,做了無數的記號,一邊做著記號,一邊尋找著山林裏的野生蘑菇,此時背簍裏已經有不少可以使用的蘑菇了,從小就在青山長大的早已能清楚的辨別那些蘑菇能吃,那些不能吃。
這就是葉凡每次冒險都要走這條路原因,因為在整個青山不知他葉凡一人會出來撿蘑菇,但是在這一片區域,隻有他迷路了能走出來,而村裏的人恐懼片區域,不會來這一帶撿蘑菇,隻有他一個人撿。
走了一路,破舊滿是補丁的衣褲已經沾滿了樹林裏的雨水,濕潤的感覺讓葉凡感到不舒服,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放下背嘍,拿出斧頭,砍了些枯枝,撿來一些相對幹燥的落葉,放在一堆準備點個火堆烤烤火,隨便烤上一些蘑菇充饑。
樹林裏什麼都不多,就是樹林多,不一小會兒葉凡就撿來一大推柴火。
“大黃,小黑,快回來了!”葉凡對著樹林連續喊了幾聲,之後就不在管它們,他相信它們會聞著味來跑來的。
拿出隨身帶的火種,葉凡小心翼翼的點著樹葉,經過連續幾個月的雨季,雨水長時間的衝刷樹木,就算沒有淋到雨的落葉也充滿了濕潤的感覺,點了好幾次,也沒能點燃引火,還差點被頭頂樹木上的露水滴下來,淋滅了火種。
就再葉凡苦惱之際,隻聽樹林裏傳來幾聲嘈雜的樹木摩擦聲,隻見一黃一黑兩條土狗眨眼之間竄到了葉凡跟前,令他驚喜的是此時大黃滿是鮮血的嘴裏叼著一隻大野雞,而小黑則是一個鼓鼓的大嘴巴,來到葉凡跟前吐出三個野雞蛋來,野雞蛋比喂養的雞蛋要少上不少,不然小黑的嘴巴也不能放下三個。
兩隻狗在葉凡腳邊甩尾摩擦著,像是在邀功一般,葉凡愛憐的摸著兩隻土狗,突然笑了起來,“你們從來都沒讓我失望,今天我們有烤雞吃了”。
一人兩狗好一會兒才停歇下來,兩條狗抓到野雞是葉凡沒有想到的,肚子傳來的咕嚕聲已經讓他迫不及待了,右手拿著彎刀,左手提著野雞的頭,一刀下去,宰掉雞頭。
不一會兒,一隻野雞已經被葉凡拔的幹幹淨淨,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火堆還是用雞毛引燃的。
而此時兩條土狗寸步不離的蹲在葉凡身邊長著大嘴巴,看著火堆上的烤野雞,伸出舌頭一個勁的舔著嘴巴邊上的口水,看著兩條狗模樣,如今它們也是跟著十五個年頭了,也就是十五歲了,不知道它們還能有幾年,葉凡知道,對狗來說,十五年已經是比較長的了,現在的它們也許已經老了,漸漸的淡淡的心酸湧入心裏。
從他的狗娘死去的時候,他就明白萬物終有別,再從老和尚去世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無法改變這一切。
“我一定好好待你們,就算餓死我,也不會餓死你們,”。
撫摸著兩天土狗,葉凡對著被樹葉遮擋的天空喃喃自語,在他心裏,它們就是他最後的親人了。
兩條土狗一左一右依偎在葉凡身旁,好似聽懂了一般,紛紛轉頭在葉凡一左一右的兩邊舔了一下,瞬間又看向野雞,露出饑渴難耐的樣子,兩條狗舔了葉凡一臉口水,還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在他們漫長的等待中,葉凡時不時的翻轉烤雞,穿在身上濕潤的衣服都被烤幹了,漸漸的野雞終於變成金黃色,發出誘人的香味,葉凡舔了舔嘴唇,伸手拿起串著野雞的樹枝,顧不得手中的燙手的樹枝,把烤雞遞給大黃和小黑。
兩條狗仿若心有靈犀一般,都舔了舔嘴角的口水,尾巴使勁的搖動,用鼻子拱了拱葉凡,意思是讓他先吃。
這一幕,讓坐在火堆旁的的葉凡,心裏暖暖的,說不出的滋味,五味雜陳,臉頰上不知不覺流出兩行清淚,前後扯下烤雞的兩個大雞腿,放在大黃和小黑麵前,自己則抱著雞屁股啃了起來,眼淚流到雞肉裏,嘴裏吃著雞肉,還有鹽有味的。
最後兩條狗還是把兩個大雞腿吃的幹幹淨淨,葉凡又給他們扯了一些,到後麵整隻雞連一根骨頭,一根毛都沒有留下來。
此時太陽已經升了起來,不知是天氣放晴,還是吃飽了,總感覺雨後的太陽特別的暖和。
背上背簍,葉凡準備繼續往山上走去,他還要撿更多的蘑菇,他就可以下山去村裏換上好幾塊銅錢,再者雨停了,山裏的動物都是挨了餓的,運氣好的話,說不準還有什麼意外之喜。
繼續和前麵一樣在叢林裏拾取蘑菇,果然吃飽之後,整個人都感到有力氣,走了好長一路都不覺得累,反而會為時不時出現的蘑菇而驚喜。
葉凡隨說是在尋找叢林裏的蘑菇,但該做的記號卻一個也沒有落下,當太陽已經爬到頭頂的時候,葉凡背簍已經裝的滿滿的了。
他有看見前麵有一個雪白色的大蘑菇,葉凡興奮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拔起,放在已經裝不下更多的背簍裏,當他再回頭時,卻看不見他之前做過的記號,也看不到腳下有過路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