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薇這個女人心大了。”蕭瑒冷冷地道。
一麵和他暗通款曲,一麵又巴望著嫁給他那五弟,真當他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可笑!
連父皇都拿蕭珫沒辦法,區區一個、蕩、婦,居然肖想號稱皇室第一美玉的蕭珫?她們母女還真以為蕭珫體弱多病無寵無權,就敢這麼折辱?
“人家也是迷戀殿下哩!”玉容淺淺一笑,猶如春水生波,溫柔清新。
蕭瑒冷嗤一聲,他當初是本著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的心情上了白若薇,安和公主不是自詡高貴嗎?生的女兒也不過如此!
誰知這女人當真是塊牛皮糖,沾上了就甩不掉,還敢在他這裏充主子,對著他身邊的人頤指氣使,他也懶得說什麼,總歸他風流的名聲父皇也不是不知道,鬧大了,不過是在東宮裏添一雙筷子罷了,他私心裏倒覺得,父皇未必會把白若薇放進東宮,否則,東宮勢大,父皇怎麼能放心?
“是啊,不過是迷戀罷了,如今,又迷戀上五弟了,隻不過,五弟潔身自好,不似孤風流惜花,恐怕不會喜歡這等送上門的肉。隻可惜,孤也已經吃膩了,”
軟榻上,蕭瑒披著一件錦袍,敞著懷,玉帶半垂在榻邊,他額上幾縷濕發,雙頰微紅,雖剛經曆了放肆的情事,眉眼間卻透出一股子厭倦清明,嘴角微微翹起,漫不經心中透出一股涼薄幽冷,轉眸又定定地看著玉容,若有所思。
“阿容,玉芝已經死了,何家隻剩你一個了,你若是仍執意留在宮中,何家香火便要就此斷絕,你真能忍心?考慮清楚了?”
“殿下,奴是女子,便是能出宮外嫁,也傳承不得何家的香火。再說,這世上哪有千年不倒的世家?——古家數百年的傳承也斷了。若如殿下所說,我們要顧著各家的香火,自然更不能忘了兩家的血海深仇,豈不是給後人平添煩惱掙紮?斷了便斷了吧,所有的恩怨,便到奴這一代為止!”
從容收拾著狼藉現場的玉容低眉順眼,青絲如雲,隻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脖頸,聞言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平平靜靜地回答,聲若鶯啼,暗中卻攥起了手掌。
“……阿容胸襟寬廣,孤不如你。”半晌,蕭瑒似歎似笑地籲了口氣。
“殿下說哪裏話,奴一介弱女子,如此選擇隻是無可奈何。殿下深得陛下寵愛,不過是一時受挫,過得幾日,陛下定會回心轉意。隻求殿下莫要強逼自己,待來日殿下順心順意了,想要什麼不成呢?”
玉容抬起眼,黑白分明的雙眸水盈盈的,一飛一垂眸間,欲語還休,頓時給那張不過白皙清秀的麵龐增添了十二分的風情。
蕭瑒嘴角笑意未褪,眼底幽深一片,伸手拉住她,將她帶進懷裏,在她頭頂輕輕說了一句,“表妹,且忍一忍,孤定不負你……”
玉容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沾染的脂粉氣息,以及濃鬱的歡後味道,微垂著眼眸,看似嬌羞,卻心如止水,無人看見的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和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