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會上出現的俱是京都乃至整個大秦有名的花魁,不僅有京都各大青樓的台柱子,更有南方最繁華城市南華州的各大名魁。
所謂北有芳怡南有媚語,說的便是大秦境內一南一北兩大著名青樓,坐落京都的芳怡館名聲更勝一籌,因它每兩年舉辦的百花會得到了大秦上流社會的官方認證,底氣足,而媚語樓雖稍遜一籌,然它內部經營包括了青樓和南風館,其中南風館小倌類型之齊全優秀,聞名全國,使得它另辟蹊徑,異峰突起,成為南風館中的翹楚。
因百花會選的俱是花魁,媚語樓自然不敵芳怡館,拱手讓出主場優勢,南方佳麗被一群相好的傾慕者簇擁著,浩浩蕩蕩,齊齊於三個月前北上,一路自然是風光逶迤,香風飄蕩,堪稱大秦民間一大勝景。
清安乘著顧牧的馬車進來時,現場的大廳以及包廂已經坐了八成滿,清安從中不乏看到熟人,男女老少皆有,都是笑容滿麵,或四處走動和熟人打招呼,或三五成群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雖不至於熙熙攘攘,卻也格外熱鬧。
數百支臂粗的紅色羊蠟點綴在樹丫上,石台上,高聳的燭台上,單單這些蠟燭,就需數千兩銀子,鮮紅的燈籠一排排地懸在半空中,此時還是白天,若是在晚上,將這些羊蠟燈籠全部點著,能把繡樓和平台照得亮如白晝,連人身上的身上的配飾紋路,手指間的戒指鑲嵌著什麼寶石都一清二楚,那場景絕對堪稱輝煌!
顧牧領著清安,負手行走其中,所過之處,八成的人都避散不迭,投過來的目光,有忌憚的,害怕的,疏離的,卻沒有一道是鄙視不屑的。
能出現在這個場合的人,不到一定高度是進不來的,而到了這種高度的人,在心底都將顧牧以及安信伯顧家列作了京城第一難解的謎團——蓋因顧牧紈絝歸紈絝,不得寵歸不得寵,卻著實不是個好惹的。與人對上時,他很少傷及人命,可是被他打斷手腳言語羞辱的不知凡幾,能讓人痛不欲生羞憤欲死求生不能,偏偏顧家雖然冷待這個嫡次子,對外卻十分護短。
顧承泰父子倆也是奇葩,寧願懷著一股子悶氣為顧牧這個不肖兒子(弟弟)收拾爛攤子,寧願事後將顧牧一頓胖揍揍得三個月下不了床,在外人麵前,卻從沒下過顧牧一次臉麵,這些吃虧的人家找上門討要公道,十個有十個會被安信伯府轟走,維護之意溢於言表,所以,吃夠了虧卻絲毫動不了顧牧根基以後,這些人也學乖了。
——總而言之,安信伯府上上下下都是奇葩!
顧牧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眼光,這廝顏值實在逆天,氣質更是出類拔萃,隻麵帶一抹輕佻性感的微笑,深邃幽黑的電眼掃一掃那些路過的麵帶幕離的少女,甚至少年,於是十個有九個當場就紅了臉,羞羞怯怯地跟身邊人打聽,再然後一個個麵帶恍惚不可置信的神情,時不時地回頭偷窺幾眼,驚詫懷疑傷感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數次過後,顧牧幾乎成了在場所有視線的中心,顧牧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無差別播撒的魅力,惹得跟在他身旁接受了無數審視目光的清安無語至極,她甚至懷疑,自己和顧牧同進出根本是一個餿得不能再餿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