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晚上,舒王妃給清安送了帖子,第二天,舒王妃便起身拜訪,誰知到了清安的院子,卻被歉意地告知清安偶感風寒,不便見客。
古家的眾仆雖然態度謙卑恭敬,但拒絕的態度很堅決,舒王妃自然不能以看病的名義硬闖,隻好退了出來,回頭告訴了舒王。
這裏舒王妃碰了釘子,讓舒王夫婦心生疑慮,那邊誠王更是連機會都沒找著,根本就見不到清安,自家王妃也不給力,不肯前去拜訪,不由得怒氣大熾!
很好,既然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爺就不信,你敢直接拒絕爺!
誠王剛發了狠心,便從屬下那裏聽到意外的消息,“你說什麼,靖安郡主下山了,不知去向?”
饒是誠王做了萬千猜測,也絕對沒想到,清安居然根本不在寺中!
這下子,他這一番興衝衝進山的姿態,簡直就成了一種笑話!
舒王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誠王,他雖然沒有用屬下直接探聽靖安郡主的動靜,可隻要盯著誠王,什麼消息弄不到,然而,當他得知靖安郡主消失不見時,他卻不同於誠王的勃然大怒,而是產生了點不祥的預感。
他也顧不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蟬都不知去向了,螳螂正怒火衝天,他這時候湊過去別說撿到什麼便宜,別引火燒身就不錯了,舒王是個冷靜理智的,當機立斷,第二天便帶著家眷下了山,讓王妃帶著眾人去溫泉莊子小住幾日,自己則快馬加鞭進了京,直奔皇宮!
“你是說,你去皇覺寺祈福,讓王妃拜訪安兒,卻發現安兒不見了?”景帝神情莫測地看著底下的三兒子。
景帝固然喜怒不形於色,但蕭玹多少還是看出了一絲蛛絲馬跡——從那難掩疲倦的神色中,蕭玹居然察覺到一絲意外的平靜,仿佛對靖安郡主的去向心中有數似的。
蕭玹垂下了頭,心念飛轉,嘴裏卻誠誠懇懇地道,“正是,兒臣心覺不妥,也曾想著,表妹的行蹤是不是稟報過父皇和太後,但兒臣又怕是自己想當然,誤了找回表妹的最佳時期,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京稟告父皇,畢竟其中關係到表妹的安危,若兒臣所為是多此一舉,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多跑一趟腿,可凡事隻怕萬一……”
“不錯,你的想法很對,”景帝點了點頭,“老三這幾年越發長進了,等翻了年,內務府便交給你吧!”
蕭玹一下子就愣住了。
雖說兩年前他就被分進了內務府,總管著十三司中的三司,權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總管三司和總管內務府根本不能混為一談,父皇真的放心將整個內務府交給他?
瞅著蕭玹恍恍惚惚的背影徹底消失,景帝終於揭下了鎮定的麵具,頹然坐在龍椅中,儒雅的麵容上流露出一抹痛楚。
兒子深陷江南,生死不明,他心急如焚,卻絲毫不能表現出來,隻怕他露出一絲不確定,兒子就真的沒有活路了。而疼愛的外甥女之所以消失不見,根本不用查,他也知道,她是下江南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兒子出事的,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們壓下所有明劍暗箭,等那兩個不省心的,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