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清楚了?”
“屬下聽得清清楚楚,隨後調查了他們的身份,那個慫恿的人是誠王的人,被慫恿的是廢太子的人。”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繼續盯著他們。”
暗室裏,一身華貴玄色錦緞長袍的男人站著隱在陰影中,高大而而充滿威懾的張力,他麵前跪著一名身穿三等宮女湖藍色宮裝的女子,女子容貌尋常木訥,隻眸底偶爾閃過一道精光,但她跪在男人麵前,頭也不敢抬。
“是,屬下領命。”
男人隨意地揮了揮手,女子鬆了口氣,默默地站了起來,悄然退到一道陰影中的小門內,消失了蹤影。
男人沒有在暗室停留,而是轉身往後走,那裏有一道螺旋式的樓梯,通往上方,走到樓梯盡頭,男人按了一下牆壁上的燈座,麵前豁然打開了一道等人高的暗門。
男人走了出去,又回身在挪開的紫檀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然後摸索了一下,那書架便無聲地移回了原處,這沉重到近千斤的整體檀木書架,高達屋頂,兩麵抵牆,契合地鑲在書房的一麵牆上,仿佛是為這寬敞明亮的書房量身定做,厚重地矗立在那裏,任誰也想不到,這等閑人根本搖一下都不能的書架,居然能夠輕鬆地移動。
男人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神態自然地回到了書桌前,坐了下來,窗外透出寒涼的陽光,照在男人臉上,赫然是一張冷峻深邃的麵龐,質勝於表,風姿秀逸,貴逸不凡。
這位,正是五皇子蕭珫,但這會他的氣質卻不再純粹是淡泊無爭的遺世謫仙,既然活在這名利紛爭的紅塵中,又哪裏真有無欲無求的人?不過是將野心融化進心底,掩蓋得足夠完美罷了。
而坐在書桌對麵恍若對他這一係列動作視若不見的清厲俊美的男人,正是安信伯世子,顧狩。
“又有什麼新的情況傳出來?”顧狩放下茶碗問道,他正和蕭珫商量著事情,潛鷹便送來了情報,看蕭珫那急匆匆的樣子,不難猜出這情報是關於誰的。
蕭珫冷峻的臉上似乎從來都沒有表情,盡管他口氣充滿了興味盎然,“沒想到,老四那麼高傲的人,居然也有在人背後下手的時候。”
“誠王?”
“是呀,大概是覺得顧牧不堪一擊,又不想自己出麵破壞自己的形象,便準備借刀殺人,可惜,他真當蕭瑒那麼傻?蕭瑒做太子做了快三十年,最後被廢,有一半是他自己自暴自棄,若論起算計人,誠王給人提鞋都不配,還敢去慫恿人家,當心上門被人當盆菜吃了。”
“那我們就這麼幹看著?這可不像你的為人,那是你媳婦,你不急,看別的男人出頭?”顧狩麵容清淡優雅,說出的話卻犀利得能氣死人。
蕭珫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厲色,嘴角勾起一股及其破壞氣質的猙獰冷笑,“我被老四坑了這麼久,總要回報回報,敢覬覦我媳婦,敢收買我的人,敢要我的命,我和他的帳,一筆一筆,也該算了。”
“說說你的打算吧。”
蕭珫斜睨了顧狩一眼,“把安兒的命格透露給舒王!”
顧狩吃了一驚,“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