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邊疆戰事,對勇王而言,簡直是送到他麵前的好處,除了他這個上過戰場的立過軍功的,還有誰有這個資格押運糧草?
想想他那幾個連京城都沒出過的弟弟,他不認為自家的父皇會昏庸到選擇他們,父皇這輩子,也就對蕭瑒偏心了些,其他人都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他還真不懼他們!
“王爺不可大意,雖說諸皇子中王爺占了鼇首,可誰說皇上就一定要從皇子中選擇領將了?難道父皇就沒有幾個能幹的心腹?”勇王妃見勇王頗為誌得意滿,不由得內心不安,柔聲勸說。
她這話,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勇王仔細將朝中諸人排查了一番,最後搖了搖頭,“父皇的確有心腹,但多是文臣,自定國侯逝世後,薛柯薛老元帥便是父皇的頭號心腹,其餘人,多是老將,依父皇今年的手段,怕還是選擇曆練新人,隻是,我雖查摸過許多次,卻還是不能確定,那些年輕的將領中,誰是父皇的心腹。”
就他所知,趙家父子算一個,趙穆是駙馬,又是定國侯的袍澤心腹,天然就站在父皇這邊,趙鴻初生猛虎,亦勢不可擋,眼下隻是在父皇身邊鍍金,他的歸處定然是西山大營,而趙鴻雖然年輕,卻頗有幾分鐵麵無私,不鑽營不結交,身上也沒有短板,除了身為京城四公子,和另外三人略有交集外,竟連朋友都沒有,也難怪父皇信任他。
不過無論怎麼信任,父皇應該不會派個嘴上沒毛的小年輕去邊疆吧?
勇王於軍中的動靜向來敏銳,比其他皇子更早了解內情,但並不意味著別人就完全不知,不過晚了兩天,舒王等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舒王是從來沒想過親自上陣爭軍功,他有自知之明,父皇既然讓他打理內務府,就完全沒有讓他再發展軍中人脈的意思,但完全沒有兵權擁護,他那點夢就當真是白日夢了,如此,他便是自個不能出頭,也絕對不能讓對頭的人出頭爭軍功!
誠王倒是想親身上陣,可惜淑妃卻舍不得兒子冒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句話可不是什麼虛的,誠王的一切勢力,都依靠母族所在的勳貴豪門所建立,論起來這些勳貴也是武將起家,可惜傳了數代,又有古家壓製,十家栓一起也抵不過一個古家,成就的氣候有限,這會兒誠王想爭取這個將軍名額,居然發現自己無人可用!
自家那群油頭粉麵的表哥表弟舅舅表舅,實在沒半點武將世家的風采,一個個敷麵塗唇的家夥,文不成武不就,當個紈絝都嫌不合格,更別提辦實事了!這麼一盤算,誠王徹底暴躁了。
至於顧牧,就更甭提了,雖說男兒當胸懷四方,可眼下,顧牧真覺得,哄清安回心轉意才是最要緊的!
平王是連打聽都沒打聽,戰場上的事,自然由父皇操心,父皇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父皇沒下令給他,他就安安分分地待在京城就是。
一向跟著五哥走的老七安王,自然是五哥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一點也看不出什麼上進心來。
七個皇子,幾樣心思,倒是勇王最積極!
朝堂上,景帝剛剛將派遣人押送糧草的消息放下去,勇王就站了出來。
“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朝中半數人都側目,不過勇王自薦也沒什麼不對,他本就一心在軍中發展,所有皇子中,也唯有他領過軍打過勝仗,表麵上看來,他倒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誠王斜睨了二哥一眼,也上前一步道,“兒臣亦願為父皇分憂!”
皇子冒了頭,代表著不同利益的大臣們自然也行動起來,支持勇王的和支持誠王的,瞬間化成了兩派,你說勇王的優點,我說誠王的本事,誇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好好的早朝,頓時喧囂起來。
景帝在上頭冷眼旁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等雙方攻擊得都竄起了火氣時,景帝忽然在上頭開口。
“此事朕心中有數,薛元帥鎮守邊疆十數年,勞苦功高,如今大戰在即,朕這裏供養自需跟上,戶部,立即核對糧草軍餉數目,兵部,準備戰馬及其他物資,十日後準備妥當,著安信伯二子顧牧為參將,護送物資前往西疆!”
——
顧牧是誰?
所有人都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