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你算算咱們多長時間沒見了,你就不想我?我……”顧牧輕身問道——我很想你,想得寢食難安,如果不是為了早點回來見你,我也不會拚了命地打仗,恨不得殺光所有敵人,早早結束戰爭!
清安側了側臉,燈光下微垂的弧度顯得柔弱而美好,拳頭在陰影裏攥了攥,“聽說你在戰場上身先士卒,立了大功——戰場上刀劍無眼,你有沒有受傷?”
清安有古家的底子在,知道顧牧在邊境的事情並不困難,甚至可以說事無巨細都能得到暗報,然而情報是一回事,沒有親眼見到,心裏還是掛念得很。
“沒有,唔,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親自檢查……”顧牧勾著嘴唇邪邪地道,作勢便要解開甲胄,清安嚇得一個激靈,正要斥責其輕佻,忽聽隔壁角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今晚值夜的是流雲,流雲一向警醒,迷糊間忽然感覺到姑娘房裏似乎有說話的聲音,嚇得一下子就清醒了,從碧月晴空逐漸退居貼身伺候的二線後,姑娘便慢慢不喜歡人給她守夜,但不守又不可能,所以流雲等人的守夜地點便從姑娘的臥室退到了隔壁的角房。
此時夜裏還是很冷的,寒浸浸的,涼意直往脖頸裏鑽,連巡邏的暗衛和婆子們都分班休息了,流雲縮了縮脖子,披了薄襖,匆匆出了角房,來到清安房門前仔細聽了聽,裏麵並沒有什麼聲音,又疑惑是自己聽錯了,難不成自己剛才夢見了男人聲音,這,這也太荒唐了?
流雲一邊鬆了口氣,到底姑娘並沒什麼事,能安穩地一覺睡到天亮,她們隻有歡喜的,另一方麵,她又覺得尷尬,她一個貼身伺候姑娘的丫鬟,黃花大閨女,睡夢中夢到男人的聲音,這要是說出去還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她,沒得連累了姑娘的名聲,真是羞也羞死人了!
流雲輕輕跺了跺腳,在清安的房門外徘徊了一刻鍾,裏麵始終靜靜的,她才確定剛才是自己做夢了,哪有什麼聲響,她不禁又羞又愧又慶幸,她自己做了不合時宜的夢也隻是羞自己,萬一因此吵醒了姑娘,那她的罪過可就更大了!
幸好姑娘今夜睡得沉……
流雲哈了口熱氣,躡手躡腳地轉身回了角房,卷起還透著餘溫的被窩,眨眼又香香地睡著了。
臥房裏,寂靜無聲,空氣中的溫度卻節節攀升——清安被顧牧壓在桃紅麵子石青裏子的錦繡褥子上!
她雙手隔在胸前抵著顧牧的胸膛,一隻腳已經抬起,卻被屈著壓在自己的胸腹和顧牧的臍下丹田附近,這分外曖昧的姿勢和觸碰的部位,惹得她麵如火燒,紅霞旖旎,心跳得宛若鹿撞,幾乎要蹦出心口,雙眸的冰已經化作了初春的桃花水,且怕且羞且惱,隻能瞪著顧牧,妄圖用眼神逼退對方!
顧牧虛壓著清安,高大的身影將清安窈窕的身形籠罩得密密實實,宛若一張厚實安全的毯子,不至於過重又不會讓清安又逃跑的空間,一手溫柔地擱在清安頸下,另一隻手修長的食指正壓在清安的櫻唇上,那絲滑的觸感簡直令人瘋狂,另他周身的溫度陡然升高到發燙的地步,內心瘋狂地叫囂著,得到她,得到她——為了壓下這突如其來洶湧澎湃的情潮,他咬緊牙關,俊臉上青筋凸顯,克製得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