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太後都隻是聽說而束手無策的宮廷秘藥!
“今年想必你是沒什麼心思南下了,你說說,你那些弟兄,哪個接你的班?”
聽完一封關於江南水患的奏折後,景帝忽然開口說了政事意外的話。
蕭珫挑了挑眉頭,微帶陰霾的麵容上透出一股無所謂的神情,“父皇,兒臣下江南是遵從父皇的旨意,其他弟兄自然也如兒臣這般,父皇乾綱獨斷,您覺得誰適合就派誰,兒臣豈能妄言。”
景帝有些無語,這兒子越來越沒意思了,以前當鷹衛的時候還敢跟他據理力爭,給自己的心腹撈好處,如今倒是一板一眼,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忒敗興的玩意。
“那朕讓你三哥去如何?”景帝懶洋洋地問道。
老二是絕對不能派出京的,這兒子有一身軍功,再弄點政績,這實在容易讓人誤解,老五如今一心記掛著安丫頭,定然也無心政務,其餘兩個兒子沒啥大本事,倒不如老三長袖善舞……
“不妥,”蕭珫毫不猶豫地搖頭,“三哥喜歡和稀泥!”
景帝又好氣又好笑,“朕讓你舉薦,你假惺惺地推辭,朕自己定了人選,你又挑剔毛病,真當朕不會治你?”
蕭珫滿不在乎地道,“兒臣隻是實話實說,這還有錯?您這是奉承話聽多了,忠言也逆耳!”
景帝也的確是拿蕭珫沒辦法,安丫頭還在床上躺著,整天麵對蕭珫這張俊得天怒人怨卻整天烏雲罩頂的臉,他覺得自己的病情都因此加重了。
可是,想到這是自己造的孽,算了,忍忍吧。
六月,定王奉旨南下,定王是個性情沉厚直接的人,換言之,就是一根筋,對迂回曲折的事不大擅長,也不喜歡,這樣的人,在並不笨的情況下,做事情總是直指核心,很難被假象迷惑,也不容易被收買。
江南已經被蕭珫肅清過一回,時隔不久,再貪婪的人也不敢頂風作案,這次去定王沒遇到什麼危險,隻是把一些剛滋生的貪婪苗頭給收拾了一遍,然後親自將河道銀子層層下放,又派出心腹,連同五哥給他安排的鷹衛,一層層監督下去,竟沒有被貪走一分銀子。
定王用自己的實務能力讓京城的景帝和蕭珫看出了他的潛力,這也為他將來出任總理大臣長達二十年的重用奠下了基礎。
七月流火,景帝病體越發沉重,朝中開始潛流暗湧,鷹衛來報,各處有主的軍營都有異動,七月底,正輪到端王和平王侍疾,清晨,便烏雲密布,雷光隱隱,白晝如夜,預示著這是不平凡的一天。
史載,景帝二十五年,勇王、舒王逼宮未遂,遭景帝厭棄圈禁,安和公主密謀誠王,毒害靖安郡主,秘密泄露,太後懿旨賜死安和。
史書以外,沒有人知道,廢太子蕭瑒的後院,也消失了一位白姓侍妾。
景帝二十五年冬,祭天大典上,景帝帶病祭拜天地祖先後,突然宣布禪位於端王蕭珫,其後便隱居北泰行宮,鮮少再有政令傳達世間。
至此,景帝的時代結束,明德帝傳奇一生的時代開啟。
明德帝在位五十年,足足半個世紀,對大秦的影響可謂深遠至極。
後世對明德帝的考證最多,傳說明德帝明德帝美姿容,若玉山神祗,俊美磊落,世無其二,然卻出身於大秦最隱秘最不能見光的皇家鷹衛組織,用後世的話來說,便是第一特務組織,而明德帝,便是當時直屬於景帝的特務頭子。
以最光明的外表,行最黑暗的路,明德帝一生,褒貶皆有,有讚他政績輝煌,為大秦開創曠古絕今的盛世,亦有人責他行事荒誕恣意,有失堂皇正道,明德帝一朝,法度受到極大的破壞,眾說紛紜,唯有一事,卻是無人能夠指摘——
明德帝一生,唯有一後,生一子一女,縱然子嗣單薄,屢受朝臣上書為皇家開枝散葉,也頂住了重重壓力,沒有納入一個女人,甚至還將女兒過繼皇後母族古家,承古家家主位。
野史雲,明德帝曾對朝臣說,他早先答應皇後入贅古家,所生子女皆隨古姓,男兒一諾千金,豈能失信於枕邊人?然大秦需要繼承人,他隻能愧對皇後,將女兒過繼,若朝臣們再聒噪,索性將皇子過繼出去!
此言一出,滿朝皆默——按照明德帝的尿性,他真有可能做出這種對不起祖宗十八代的事!
明德帝一朝,舉賢不拘一格,才德兼備者備受親睞,女性家主亦大量湧出,甚至有少數得授官職,在大秦本就鬆散的禮教規矩上,女性地位得到了一次質的提升,而男性們感覺到地位受到威脅,再明德帝縱容皇後支持女性的情況下,隻能奮力提高自己的能力,以免被平時看不起的女性追上,整個社會的風氣為之一新!
也因此,明德帝成為後世完美好男人的象征,而明德皇後古氏,也成為世間女子欽羨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