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平身。”看著煥然一新的陸傲霜,南宮浚眼前恍惚出現了另一道身影。
同樣是不卑不亢的態度,同樣是看似尋常,但是又與眾不同的話語,就連跪拜的樣子都那麼的神似,南宮浚的眼前一瞬恍惚。
雖然隻是一刹那,但是無憂郡主和張衝都看在了眼裏,能讓太子失神的人,陸傲霜是第一人。
雖然不明白其原因,但是潛意識裏,一種另眼相待的感受已經生成。
“謝太子殿下。”隨著無憂的引領,承歡坐到了無憂郡主的旁邊,也就是南宮浚的左側,中間就隔了一個無憂郡主。
陸傲霜盡量讓自己不去關注南宮浚,多年不見,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正太,也不是那個躊躇滿誌的少年。
“臣等參見承歡郡主。”坐定,一旁隨行的何府當家,當朝巡案何家勁,以及萬戶侯秦家家主秦定武,秦家少主秦克勤,紛紛起身跪拜。
“免禮。”淡淡一掃,隨意自然的兩個字,再度讓無憂郡主刮目相看。
太子的視線則是若有似無的拴在了陸傲霜身上,似乎想從那平靜的臉蛋上看出什麼來。
“謝郡主。”肅然起身的三人神色沉重,何家勁都不敢去看坐在上座的陸傲霜,這位原本自家兒子的貼身侍女,居然是堂堂的郡主。
秦克勤則是心中更沉了,原本為語嫣撐腰的就是她,現在他更難了。
不過……
轉念一想,這或許是個鍥機,畢竟承歡郡主撐腰可不同了。
到時候,父親想反對都難了。
簡單幾個人,思緒各異,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靜觀其變。
本是晴空萬裏的天氣,卻在此時烏雲滾滾,雷聲大作。
“太子殿下,那犯人在牢裏畏罪自殺了。”本該即刻行刑的犯人,在這個時候出了亂子。
南宮浚臉色威沉,下意識的視線就轉向了陸傲霜。
“宣。”看著現場圍觀的群眾,南宮浚最後還是選擇公布這個信息,隻是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陸傲霜。
隨著勁爆消息的傳出,現場一陣騷動,眼看暴雨將至,太子已經起身,打道回府。
“承歡,走了。”無憂郡主看著略顯呆滯的陸傲霜,輕聲提醒。
難道她真的是因為許玉翎才回來的?
那要真是這樣,她要留住這個妹妹,將她完好的送達父王麵前是不是不那麼簡單了。
又有人因為她死了嗎?
談不上自責入髓,但是也讓她覺得渾身沉重。
神情有些呆滯的跟隨著無憂郡主回到秦府,說不上多明顯的情緒,畢竟對於許玉翎的結局,陸傲霜也算早有預料,畢竟天子腳下,行竊本就是觸犯法令的罪責,隻是,多少與自己有所牽扯,她這心中總是無法釋然。
“承歡,其實你無須自責,這與你並無多少關聯。”看著眼前的女孩子,談不上天香國色,更說不上清麗無雙,隻能是清秀淡雅。
但是當目光所及,就會發現她的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的魅力。
“姐姐這次前來是為考察秦家公子的嗎?”轉過頭,看向眼中有打量,也有擔憂的無憂郡主,陸傲霜篤定的口吻,讓無憂郡主瞬間變了臉色。
她們相處總共不超過一個時辰,交談不過十句,可是為何陸傲霜居然如此明了她此行的目的。
“我不知道他是否適合姐姐,但是他絕不會是一個合格的統帥。”一句話已經斷定了秦克勤的命運。
雖然沒有做過人力資源的工作,但是畢竟經曆過現代的職場的打磨,帶過不少員工,她知道具有什麼樣品質的人能走什麼樣的路。
事無絕對,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承歡怎麼知道他就不會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就他的年紀,任職副將,已經是前途無量了,假以時日必定功成名就。”無憂看著眼前的少女,疑惑於她的篤定,也質疑於她的堅定。
“姐姐何不拭目以待。”沒有多作解釋,陸傲霜隻是略顯疲態的結束了這場談話,對於無憂郡主,她並無太多的感情牽掛,這麼一句也不過是念及九王爺的恩義。
“我累了,就先行告退了。”承歡實在提不起精神,恭敬告退。
走出無憂郡主居住的院子,看著唰唰墜落的雨滴,陸傲霜就感覺這心好似這雨水一般,涼涼的。
隨意靠在走廊的亭柱上,看著眼前的雨絲,傻傻出神,微風拂來,雨絲打在臉上,她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