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將軍求見王爺。”管家徐福難得的再次重複,不明白素來清明的主子怎麼突然間反應遲鈍了。
“快快有請。”若說秦克勤是個中翹楚,那展柏奎就是人中龍鳳。
身為天啟國的護國神將,這不是一朝一夕塑造的聲望,也不是紙上談兵打下的根基。
他今日的身份,今日的成就,今日的一切都是靠鮮血和一次次的生死存亡換來的。
這樣的人,比朝堂之上聲聲高呼吾皇萬歲的人都真切,更讓人敬畏。
“下官唐突求見,還請王爺見諒。”展柏奎闊步而來的第一句就是請罪,他的謙虛有禮不會顯得諂媚卑微,反而更讓人尊敬,微微的俯首,反而更顯高大威嚴。
“展將軍難得進京,本王早就想請展將軍前來一敘,隻是擔心將軍軍務繁忙,不敢叨擾,今兒個將軍大駕,王府那是蓬蓽生輝啊。”南宮徵親自起身相迎,言辭之間表現了足夠的尊重和誠意。
“下官汗顏,下官愧不敢當啊。”早知九王爺賢德忠正,可是拘於身份的懸殊,若非必要,展柏奎一般不跟皇親國戚打交道,免得言詞不當之處,徒增是非。
“今兒個將軍可得留下一同用晚膳,也好讓王府的人有機會瞻仰將軍威儀。”這話一出,展柏奎怎能拒絕,當即欣然領命。
南宮徵的話一出,展柏奎來此的目的也就順理成章了。
“其實,下官此次前來,實乃汗顏,下官唐突莽撞之舉幸得郡主指點,讓下官有了知錯能改的機會,也讓下官意識到自身的不足,郡主一番教誨,下官茅塞頓開,自省其身,方知自身所短,猶如懵懂少年進了學堂,方知何可為,何不可為?”展柏奎這番自我反省所帶來的對郡主的評價可不低,隻聽得南宮徵詫愕之際,又有些飄飄然。
想來想去,無憂郡主自是識得展柏奎的,即便眼見什麼,她的性格也不會直言不諱,但是承歡?
她初到京城,不識朝廷官員純屬正常,但是就她那怕麻煩的個性,她會做出得罪人的事嗎?
有些懷疑?
“將軍太過謙遜,隻是本王不知將軍所謂何事?可是家中小女多有冒犯?本王自當嚴懲不貸。”看南宮徵這話說的多麼剛正不阿,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不管是那個女兒,他都舍不得啊,更何況明擺著人家是來請罪的,他這人情也做得太冠冕堂皇了。
“此事罪在下官,王爺可千萬不能歸罪於郡主,否則這讓下官無顏再見郡主。”展柏奎連連認錯,眼中略顯慌亂和羞怒,好似真怕見到郡主,羞愧難處。
這神情,可不止是認作那麼簡單了吧?
身為過來人的南宮徵,心中已有思量。
若是有這麼一個女婿,他這心理可是大大的滿意啊。
“請坐,請坐,不管什麼,既然已經過去,那就讓他過去,難得將軍前來,談談邊關如何?本王也有好些年沒有去過了。”言辭間有追憶還有感傷,更有著逝去的熱血歲月的回顧。
男人之間的話題,有熱血,有悲痛,有仇恨,有展望。
愛恨情仇,在兩個從未深交過的男人之間聊得酣暢淋漓。
隻是這廂裏,陸傲霜看著到手的資料,反複的和記憶中那幾個男子進行映照。
他們的身份背景好似太過類似,都來自於遠離京都的其他地區,都是殷實家庭出身,可又都不算當地大戶。
雖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是,他們的相處也太過巧合,一幹朋友中,就算誌同道合,但是也有那麼一兩個異類,但是他們之間,好似太過相似。
更奇特的是,他們涉及各行各業,有從商的,有當先生的,也有遊學的,更甚者有為官者。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們的相聚好似是一場布置好的局。
她是不是諜戰片看多了?
當腦子裏浮現疑點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自嘲過自己,可是越想,她心中的疑點就越大。
怎麼想都感覺他們是有備而來,另有所圖。
可是,他們留在這京都,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