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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經年,那被遺忘了的從前,情深緣淺。
許是昨日,你的一顰一笑竟是如此熟悉,扣動了心底最深處的柔軟。
許是......另一個人的身上,你隻是為了捕捉那一抹神似的倩影,心心念念。
鳳鳴,多情卻又薄情如你,我們究竟是何時相識的?......
鸞歌終究沒有等到鳳鳴的答案。
男子陰沉著一張臉,將她帶回了念狸小築,左念和鳳離早早的便等候在了那邊,見得兩人回來都鬆了一口氣。左念一步向前:“皇上,今晚之事屬下已經派人去徹查了,讓皇上和鸞歌姑娘受驚了......”
鳳離敬了禮,便馬上一臉緊張地上前握緊了鸞歌的手噓寒問暖,麵色懇切,的確,今晚的宴會是他邀請她去的,好在她警覺,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真教他擔憂愧疚,也總算是明白了鳳鳴將她安置於念狸小築的苦心。
鸞歌搖搖頭,這事本就與他無關係,是她自己招來的禍。壓低了嗓子和鳳離輕聲耳語:“明天,你能來一趟嗎?”
卻不知道鳳鳴那完全不亞於她的敏銳聽覺早將她的耳語聽了去,拳頭攥緊。鳳鳴是何等高傲人物,自然是不屑於問個究竟的,便又冷著一張臉帶著左念大步離去了。
夜深了,且孤男寡女,鳳離自然不便久留,心裏對鸞歌明日之約的緣由,隱隱有了八分猜測。
果不其然,第二日鸞歌便詢問於他可曾知道那南詔國慕容小王爺的事情。她到底還是不信鳳鳴的,亦或許是不願去信鳳鳴的話語。鳳離扁扁嘴,有些委屈,覺得單純善良如自己似乎已經被架到了一根破敗腐朽的獨木橋之上,左邊站在麵容哀戚的鸞歌,右邊站著凶神惡煞的鳳鳴,左右不是,腳底下便是萬丈深淵。自己隨時命在旦夕!
額,誇張了些,鳳離細細地斟酌了一番:“鸞歌,其實鳳離懂你的心情的,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相信慕容小王爺也希望你能活得開開心心的吧......”救命!他果然不適合去勸人......
“鳳離與你說一個故事吧,鳳離呢,曾經有過一個極喜歡的女子的......”鸞歌聽得鳳離說道。男子的眼睛燦燦,似有星辰在閃爍,無比堅定的說:“極喜歡......”
“但是,鸞歌,那女子卻是皇兄的未婚妻子,且她最愛的人也是皇兄。與她第一次見麵時。鳳離本是無意路過的,卻是第一眼便被那抬手折杏花的清純模樣給攝取了心魄,人一旦認定了第一印象,那邊會一直癡念於其中的......鸞歌,我喜歡了那個姑娘,我原以為她隻是無奈才和皇兄在一起的,我滿心歡喜我幾欲瘋狂,甚至不惜去冒著惹惱皇兄的風險隻為見見她......”
“嗬嗬。”他笑道,眼神迷離:“鸞歌啊鸞歌。你真不知道我為她做了些多麼瘋狂的事情呢......”他笑得有些自嘲。“我自以為是地認為她也是對我有意的,我一廂情願地想要將她從皇兄手中救出來,因為皇兄根本不愛她啊!明明隻是為了利用她,明明是我先發現她的。明明我那般用心地喜歡著她......我甚至為了她改變了自己,我收起了自己的可笑心思,隻願讓自己顯得更加的成熟,那段日子連我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鸞歌聽得,隻覺得自己的心口悶悶的,輕聲喊道:“鳳離......”
那個笑容比陽光還燦爛幾分,會自來熟地與自己分食蓮藕的男子如今卻笑得這般破碎而無奈。
男子頓住,猛然又睜大了眸子,緊緊地抓住她的視線,一字一句道:“鸞歌,她卻最終為了皇兄害死了自己!”
鸞歌隻覺得心口一跳,莫名的情緒似乎就要從胸腔噴湧而出,幾欲瘋狂如排山倒海一般。
“鸞歌,直到她死後,我才發現,自始至終,我都不過隻是橫在她於皇兄之間的跳梁小醜,我......我的故事從遇到她開始就注定了結局——她始終不屬於我。那麼我的心情又該如何去收複?她並不屬於我啊——!鸞歌,我自那之後便又做回了原來的自己,毫無過渡地,那般幹脆利落,直至現在,我遇到了以安。”男子說道,已然不複方才的悲傷模樣,麵色柔軟,眸中滿是情意的模樣。
“鸞歌,我與你說這個故事,你可懂得?!”
懂得?鳳離......我自然懂得。可是鳳離你可知我與瀾瑩的關係並非如此簡單,似親人,卻更勝於親人,若道情愛卻又未滿,並非那種舀得起放得下的......且從來都是我害死了他!!